2022年12 月，在爱国卫生运动开展 70 周年之际，习近平总书记对爱国卫生运动作出重要指示，要求更加有针对性地开展爱国卫生运动，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1]。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为了提高人民健康水平，粉碎美国的细菌战阴谋，中国共产党发起了爱国卫生运动。目前学界关于爱国卫生运动的研究成果大致有两个方面。其一，从宏观层面分析了爱国卫生运动的发生、发展及其影响^[2-4]。其二，从微观层面分析了初期各地爱国卫生运动的社会动员情况^[5-8]。但聚焦于地方档案和卫生史志，从历史生成、基本实践与重大成就这三个层面，考察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中国共产党领导爱国卫生运动社会动员的研究尚待进一步加强。鉴于此，本文尝试基于史实，立足综合视角，发掘多元维度，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中国共产党领导爱国卫生运动社会动员进行全面深入考察，以期为丰富中国共产党在公共卫生领域社会动员的相关研究提供有益思考。

一、 中国共产党领导爱国卫生运动社会动员的历史生成（1949—1959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 10 年间，中国共产党领导爱国卫生运动社会动员的发展历程可分为两个阶段，这两个阶段的爱国卫生运动侧重点不同，开展的具体内容也存在区别，但是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以保障人民健康为中心的根本立场从未改变。

（一） 1949—1955年：消灭危害人民健康的疾病，粉碎美国细菌战阴谋为主要内容的爱国卫生运动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在公共卫生领域面临卫生条件落后、疫病大肆流行、医疗设施匮乏，医务人员短缺等突出问题，严重影响人民身体健康，制约经济复苏和社会发展。

1950年8月，第一届全国卫生会议确立了“面向工农兵”“预防为主”“团结中西医”三大原则作为全国卫生防疫工作的三大方针。据此，各级卫生部门开始在城市、农村和企业建立起卫生防疫领导机构，并向广大群众宣传卫生防疫知识。1952年1月，美国在朝鲜战场发动细菌战，并向朝鲜和我国东北地区投掷用于传播病菌的媒介物。为此，中共中央号召全国人民开展以灭虫、消毒为中心的卫生防疫运动，目的是粉碎敌人的细菌战争。1952年3月14日，中央卫生防疫委员会成立，确立了开展爱国卫生运动的领导机构。1952年12月，毛泽东为第二届全国卫生会议题词，发出了“动员起来，讲究卫生，减少疾病，提高健康水平，粉碎敌人的细菌战争”的号召^[9]。 1953年，政务院在《关于1953年继续开展爱国卫生运动的指示》中提出，1952年成立的各级爱国卫生运动领导机构，今后统称为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自此，各地积极响应党中央开展卫生防疫运动的号召，相继成立各地方的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以除害灭病，保家卫国为核心的爱国卫生运动在全国范围内全面展开。

具体到地方，在党中央和上级党委的部署下，四川省积极响应，对在1950年后成立的川东、川南、川西、川北4个行署的卫生委员会进行合并。同年 10月，四川省卫生防疫委员会正式成立，承担全省卫生防疫、工矿卫生、卫生宣传等工作^[10]。1952年 9 月 24日，四川省首届卫生行政会议指出，“大力培养中级卫生干部，继续深入开展爱国卫生运动。”^[11]1953年1月28日，四川省卫生工作会议再次强调了爱国卫生运动的重要性^[12]。1953年2月10日，遵照政务院指示，四川省卫生防疫委员会改为四川省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在四川省人民政府的领导下，负责全省的反细菌战工作以及开展爱国卫生运动。1953年7月，朝鲜停战，爱国卫生运动随即转为常态化的卫生工作，并由此常规化，进入了巩固与提高的阶段。

（二） 1956—1959 年：以除害灭病，推动农业生产力发展为主要内容的爱国卫生运动

“除四害”运动开展的另一重要背景就是，贯彻《1956 年到 1967 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草案）》 中对于农业发展的相关要求，稳定粮食生产、促进农业生产力发展，从而探索出一条社会主义农业发展道路。

随着抗美援朝战争的结束，社会主义改造的完成，爱国卫生运动进入新的发展阶段，这一阶段的爱国卫生运动是以除四害、讲卫生、消灭疾病、服务农业生产为中心。1956年公布的《1956年到1967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草案）》要求，“在12年内，在一切可能的地方，基本消灭老鼠、麻雀、苍蝇、蚊子，基本消灭危害人民最严重的疾病。”^[13]1957年10月，中共中央公布《1956年到1967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修正草案）》，其中第28条进一步指出，积极开展群众性的爱国卫生运动，养成人人讲卫生、家家爱清洁的良好习惯^[13]。1958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除四害讲卫生的指示》指出，“一个以除四害为中心的爱国卫生运动的高潮已经在全国形成，广大群众正在大规模地行动起来，消灭老鼠、麻雀、苍蝇、蚊子。”^[14]

具体到地方，为贯彻中共中央、国务院的指示精神，四川省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多次召开会议并作出决议，要求把以“除四害”为中心的爱国卫生运动纳入国民经济和生产建设规划中，积极开展了 “突击月”“突击旬”“突击日”“大干八昼夜”“大干三十天”等群众性卫生突击活动。据此，1957年，四川省大足县“除四害”运动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并逐步由城镇推向农村。同年12月，大足县城关镇召开了三千多人的动员大会，发动群众昼夜突击“除四害”。1958年，大足县全县继续开展“除四害”，并提出了“除七害”，由中共大足县委直接领导，成立了大足县除七害指挥部^[15]。至此，包括四川省在内的以 “除四害”为中心的爱国卫生运动在全国达到高潮。

二、 中国共产党领导爱国卫生运动社会动员的基本实践（1949—1959年）

社会动员是一种国家权力对社会结构的重大介入，是中国共产党为统一思想、凝聚力量的必然之举。中国共产党领导爱国卫生运动的社会动员并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既是党在革命战争时期社会动员实践得出的重要经验，也是党带领全体中华儿女取得一系列伟大成就的关键一招^[16]。深刻把握中国共产党领导爱国卫生运动社会动员三方面的基本实践，对新时代爱国卫生运动的持续开展具有重要启示意义。

（一） 政治动员，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

中华人民共和国社会主义制度下的社会动员，就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借助多种方式引导社会成员和各个部门积极参与到社会重大事务中，形成推动社会发展，加强社会治理的强大合力。爱国卫生运动之所以能取得巨大的成就，关键在于开展政治动员，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党的领导既是爱国卫生运动顺利开展的根本前提，更是爱国卫生运动持续开展的政治保证。

第一，各级党委根据党中央的指示结合本地实际和生产需要开展爱国卫生运动。四川省各市、县党委对干部和群众做了普遍性的政治动员，制定了具体的除四害计划和指标。四川省下辖的各市、县均成立了除四害领导办公室，团县委和卫生部门抽调了专职干部负责具体的组织工作，并成立本单位的除四害领导小组。重庆市在市委的集中统一领导下，为在短期内一举消灭四害，成立了全市除四害战斗总指挥部，统一指挥各区机关、团体、厂矿、农村、学校、驻军的除四害工作。此外，重庆市还提出本地区的防治规划和工作安排，制定了不同行业卫生管理条例，使城镇行业卫生管理有章可循。此外，四川省多地党委积极开展卫生经验交流活动，考核卫生防治成效，在全社会营造出积极参加爱国卫生运动的政治氛围。

第二，党委书记挂帅，发挥党委的组织带动作用和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重庆市各区、各地段、各单位的爱国卫生运动指挥机构，都由所在单位的党委书记挂帅。重庆市除四害战斗总指挥部，动员全市200万人民，发动干部同群众一起苦干突击围歼四害^[17]。重庆新华印刷厂党委也要求所有党员干部亲自动手，人人上阵，改变过去光动口说，不动手做的现象，将领导干部分配到全厂十二个责任区任指挥员。重庆新华印刷厂党委书记、厂长、工会主席、团委书记和各车间负责人，既是指挥员，又是战斗员，他们和职工一起疏通沟渠，每天战斗到深夜。其中，装订二车间主任和工人一起冒雨清除垃圾，用硫黄熏杀老鼠。领导干部主动担负起清除最脏、最不好搞的垃圾堆、猪圈等任务。领导干部亲自动手的实干精神，大大鼓舞了工人们的干劲^[18]。由此可见，党委领导、党组织引领与党员带动，这三大核心要素持续发挥作用，推动党的基层组织成为开展爱国卫生运动的战斗堡垒。总之，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为人民群众参与爱国卫生运动提供了方向性的指导。

（二） 群众动员，坚持贯彻党的群众路线

依靠群众、发动群众，是消灭“四害”、稳定粮食生产、促进农业发展的重要前提。在卫生工作中贯彻党的群众路线，既是爱国卫生运动社会动员的重要方式，也是一条重要经验，更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卫生工作的鲜明特色。

第一，开展群众动员，贯彻党的群众路线要明确动员对象。中共中央、国务院在《关于除四害讲卫生的指示》中就指出：“除四害、讲卫生必须彻底依靠群众的力量，贯彻卫生工作中的群众路线，将工会、青年团、妇女联合会组织动员起来，把一切宣传力量动员起来。”^[19]四川省积极响应党中央号召，各市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发动共青团、卫生、妇联、农业等有关单位协同作战，及时总结经验，积极推进工作^[20]。在青年突击队、妇女突击队和少年突击队的参与下，有的地区在十天内便做到了“四无”。成都市和江津、南充等地区也出现了四无乡、镇、农业社^[21]。这些四无单位的出现，增强了人民群众对除四害的信心，除四害的积极性也大幅提高。由此，通过明确群众动员的对象，不仅有利于卫生难题的解决，而且提高了爱国卫生运动的效率。与此同时，党的群众路线也在爱国卫生运动中得到充分实践和不断发展。

第二，开展群众动员，贯彻党的群众路线要通过卫生模范引领群众。卫生模范是爱国卫生运动群众动员的又一重要方式。卫生模范来源于普通群众，其优秀的品格和生动的事迹对群众起着示范引领作用。爱国卫生运动中涌现出了大量模范人物和除四害能手。如：重庆市青年团员范俊华是市卫生局的清洁工，由于他工作出色，1952年、1953年连续被评为市卫生模范和工作模范^[22]；四川省剑阁县开封乡 53 岁农民王太和，是该县除四害卫生模范，他不仅坚持除四害工作，而且总结出多种除四害方法，供村民学习交流^[23]；四川省岳池县村办中学学生张有林，荣获1958年度南充专区甲等卫生模范称号，共青团南充地区委员会号召青少年向张有林学习^[24]。除了向群众介绍自己的除四害经验，有的卫生模范还带动周围群众积极投入爱国卫生运动，有效推动了爱国卫生运动群众动员的顺利进行。通过强有力的群众动员，这些在旧社会受到压迫的民众，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爱国卫生运动中有了施展才华的舞台，极大增强了民众的自信心和主人翁意识，有利于激励他们在爱国卫生运动中继续创造更大成就。

（三） 宣传动员，丰富宣传的形式与内容

宣传动员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和发展公共卫生事业的重要经验。毛泽东就曾指出：“宣传任务之实现，就是要争取广大群众，实现组织群众、武装群众、建立革命政权，消灭反动势力。”^[25]爱国卫生运动开展之初，群众存在着思想顾虑和抵触情绪。第一是封建迷信思想，有的老年人说：“劝君莫打三月鸟。”第二是对四害与疾病的关系认识不足，把除四害当作一件小事，不必“兴师动众”。第三是怕除四害会耽误生产，增加麻烦，影响收成。中国共产党人深刻地认识到，如果不能及时统一思想、端正认识，不但会影响到爱国卫生运动的顺利开展，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中国共产党在人民群众心中的形象。因此，宣传动员的开展势在必行。

第一，开展丰富多样的宣传动员活动。在中共四川省委的领导下，四川省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组织了一支由医务工作者、医疗专家、机关干部、教师、居民卫生小组长、学生、工人、妇女等组成的宣传队伍。在宣传过程中，宣传人员灵活利用图片、花鼓、金钱板、秧歌、表演、放电影、联欢、山歌、快板、顺口溜、黑板报、墙报、土广播等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宣传党的政策，普及卫生知识，使广大工农群众深入认识“开展爱国卫生运动”和“除四害，讲卫生”的重要性。在重庆市沙坪坝区，区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举办卫生宣传展览会，在工矿、街头、学校、农村宣传卫生常识，对卫生员、保健员、饮水消毒员和饮食服务人员传授卫生知识。此外，区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下属的卫生科也组织各单位开展卫生宣传活动，主要内容是疾病防治知识与改变不卫生习惯的重要性。

第二，加强卫生科学知识宣传教育。开展卫生科学知识的宣传教育，干部是重要的引领力量。各级干部通过加强自身学习，熟悉和掌握卫生工作的业务知识，通过调查研究，补齐能力短板，为卫生宣传工作提供本领支撑和队伍保证。加强卫生宣传教育还体现在，医疗卫生机构必须在当地党委的统一领导下，设立医疗科研团队，对四害的生活规律进行研究，对当地传染病、流行病的发生和流行规律进行研究。此外，对目前有效且能治疗传染病的简便方法，医疗卫生机构通过党报党刊及时向群众宣传，使群众不仅能够认识传染病，还要懂得如何预防传染病。卫生宣传教育不但激发了群众除四害的热情，而且消除了群众的思想顾虑，保证了运动的蓬勃发展。对于学生的卫生宣传教育，主要是以学校为中心，定期进行卫生知识讲座，定期更新卫生黑板报，让学生真正认识到开展爱国卫生运动的重要性。通过开展宣传动员，不仅提高了人民群众的卫生知识水平，壮大了卫生工作队伍，也为除四害讲卫生、消灭重大传染性疾病提供了有利条件。

三、 中国共产党领导爱国卫生运动社会动员的重大成就（1949—1959年）

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借助多样化的社会动员方式，极大激发了人民群众的积极性，爱国卫生运动由此也取得巨大成就，具体包括：粉碎了美国细菌战阴谋，改善了落后的卫生状况，降低了社会疾病发生率。

（一） 粉碎了美国细菌战阴谋

美国在朝鲜战场发动细菌战后，为响应党中央向全国人民发出的“粉碎美国细菌战，开展灭虫、消毒防疫运动”的号令，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开展了以粉碎美国细菌战为中心的爱国卫生运动。

一方面，消灭病媒虫害工作取得显著成效。江苏省连云港市各级防疫委员会改成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后，其职责也改为领导粉碎美国细菌战以及群众性卫生防疫运动。在连云港市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的领导下，全市各区组织当地青壮年成立 10 支防疫灭虫大队和 3 支灭虫突击队，在划定的海岸责任地段昼夜设岗巡逻。在半年时间内，连云港全市共捕杀各种害虫 51 批次 400 公斤。全市共开展全民性大扫除 15 次，消灭病媒虫害孳生地面积达1 000平方米^[26]。在积极消灭病菌传播媒介的同时，连云港市建立健全卫生工作中的各项规章制度，以粉碎美国细菌战为契机，提升本地区民众的卫生健康水平。

另一方面，传染病防治及宣传取得重要突破。山东省人民政府组织医药、农业专家，赴青岛等地协助开展反细菌战工作^[27]。对于各种急性、烈性传染病，除了组织医务人员及时进行治疗，还组织山东大学细菌学教授在实验室对群众收集的毒虫进行多次检验研究。山东省青岛市各大、中、小学师生，包括医药工作者，组织开展宣传反对细菌战的活动^[28]。他们采取快书、大鼓、相声、电影等多种形式，走上街道，深入农村，向群众揭发美帝国主义的罪行，讲解防疫卫生常识，普及细菌武器的防御方法以及捕捉毒虫的具体方法，宣传成效显著。

事实证明，粉碎美国细菌战阴谋具有深远意义。第一，对中国共产党而言，在爱国卫生运动中开展社会动员，充分展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政权对人民健康的高度重视，是以人民为中心思想在公共卫生领域的重要体现。第二，对中华人民共和国而言，开创了通过强有力的社会动员来解决重大公共卫生问题的先例，对有效预防各种传染病，维护人民群众身体健康和促进社会生产力发展具有重大意义。第三，对民众而言，他们不再是被动接受卫生医疗服务的对象，而是成为发展公共卫生事业的积极力量，民众在卫生防疫运动中的角色转变，进一步强化了主人翁意识，为社会主义建设奠定了坚实基础。

（二） 改善了落后的卫生状况

在各级党委的坚强领导下，爱国卫生运动取得了丰硕成果。据全国25个省份的不完全统计，自爱国卫生运动开展以来，共消灭老鼠、麻雀3亿多只，消灭蚊蝇24.6万多斤，挖出蝇蛹339.2万多斤，清除了数以千万吨的垃圾^[29]。全国多个城市开展大规模的爱国卫生运动后，逐渐出现了一批“四无”地区和单位，并且分别达到国家规定的灭蝇、灭蚊、灭蟑螂、灭臭虫的标准，落后的卫生状况得到明显改善。

具体到各地，北京市从1952年3月中旬开始动员群众，连续在春、夏、秋季开展了3次大规模的爱国卫生突击活动。各单位、家家户户、男女老少齐动手，对室内外、院落、街巷进行了彻底的卫生大扫除，有 95%以上的地区、单位、大院和家庭，都达到了良好的卫生标准^[30]。在江苏省，据统计，1950— 1959 年，南京市共清除垃圾 169.95 万吨，疏通沟渠 118.5万米，清除积粪45.1万担，平整垃圾堆4 273处。自爱国卫生运动开展以来，南京全市有 63 个居委会和单位达到卫生先进水平。1958年和1959年，南京全市卫生先进地区和单位又分别增至104个和202个^[31]。与此同时，少数民族地区的卫生面貌也在日新月异。在广西南宁市，1950—1959 年，全市先后开展 46 次大规模的爱国卫生运动，消灭蚊子 2 328公斤、苍蝇12 818.5公斤、老鼠34.73万只、麻雀 13.84万只，清除垃圾27.75万吨，填平大小污水塘、坑、洼地 1 159 处，疏通沟渠 106.25 万米，修建下水道、排水沟787条^[32]。宁夏中卫县的卫生工作也取得重大进展。1959年，中卫县基本实现“四无”县，被评选为全区卫生先进县，国家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授予中卫县沙滩大队“卫生模范”称号^[33]。此外，全国各地的工厂、食堂、学校等集体场所的卫生状况也得到明显好转。

事实证明，卫生条件的改善，一方面，有利于广大人民群众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保障了群众的身体健康，提高了群众的生活质量。另一方面，有利于革除迷信鬼神的落后思想，改变群众的思想认识和精神面貌，实现了从“东亚病夫”到“新中国、新社会、新主人”的跨越，达到振奋民族精神、移风易俗、重塑国家的目的。

（三） 降低了社会疾病发生率

在爱国卫生运动开展过程中，通过发展卫生预防事业及疫苗接种工作，改善了社会整体卫生面貌，提升了群众卫生知识水平，保障了人民群众身体健康。

一方面，医疗卫生条件得到有效改善。1949年底，江苏省南京市全市卫生机构有56个，床位518张，卫生人员 1 021 人，平均每千人口拥有床位 0.25 张和卫生人员0.49人，医疗基础设施十分薄弱。通过开展爱国卫生运动，截至1957年底，南京全市拥有医疗卫生机构384个、床位4 644张、卫生技术人员 6 781 人，相较于 1952 年分别增长 97.9%、1.16 倍、 84.4%^[31]。江苏省通过大力发展医疗卫生事业，在城市、农村和厂矿地区新建和改建了一批医院、医疗保健和卫生防疫机构，大大改善了医疗卫生设施，降低了疾病发生率，提高了人民健康水平。

另一方面，卫生预防和疫苗接种工作稳步开展。接种疫苗既是预防传染病最有效的措施，也是降低社会疫病发生率的重要举措。广东省汕头市潮汕区通过举办初级卫生防疫训练班312次，训练了医务人员77 334人，中级卫生防疫训练班57次，训练了 7 404 人。在全区范围内开展疫苗预防接种，1952年3月至6月的统计显示，潮汕区全区接受各类疫苗预防接种达40万人次，占当时全区人口的 89.51%^[34]，工厂职工也因为疫苗接种和卫生条件改善，出勤率逐步提升，工厂产量和产品质量也得到相应提升。武汉钢铁公司第二工程公司，由于认真开展爱国卫生运动，积极配合医务人员接种疫苗，不仅工厂卫生环境基本达到“四无”“五洁”标准，工厂职工的患病率也相较于上年降低了57％，出勤率提高了34％，工厂提前完成年度计划，成为生产先进单位。

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通过在爱国卫生运动中积极发展医疗卫生事业和疫苗接种工作，我国疾病发生率显著降低，人民健康水平相较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时显著提高。此外，爱国卫生运动的开展，一方面，保证了国家重建与社会主义事业的稳步进行，为工农业生产力发展提供巨大支持；另一方面，增强了人民群众对中国共产党的政治认同，打开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建设新局面。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