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年暴发的新冠疫情给我国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带来了严峻挑战，也让社会各界充分认识到公立医院对人民健康的保障作用及体现了基本医疗卫生的公益性^[1]。公立医院公共卫生事件的应急管理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热点。国家“十四五”规划强调要建立强大的公共卫生体系^[2]。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要健全公共卫生体系，提高重大疫情早发现能力，加强重大疫情防控救治体系和应急能力建设^[3]。因而亟须系统回顾我国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的研究特点、热点与前沿问题，助力提高公立医院应急管理能力和完善我国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本研究借用文献计量工具 CiteSpace 软件和知识图谱可视化手段，回溯该领域的研究现状、研究主题和发展脉络，以期为相关研究提供有益参考。

一、 研究设计

（一） 数据来源与数据清洗

学术界关于我国公立医院应急管理主题的研究相对广泛。新冠疫情之后，将公立医院置于公共卫生应急管理情境下的研究较多。为尽可能全面地使用关键性文献材料，本文主要采用中国知网中文学术期刊库进行检索。为保证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相关主题文献数据的完整性、权威性与全面性，结合已有研究文献的特点，本文设定以医院应急为检索主题，检索时间为2003年1月 1 日 —2023年12月31日，共检索得到文献1 666篇。同时，为了进一步保证文献数据的精准性，再次逐条核对所选文献及其摘要，剔除重复、报纸、会议论文，以及研究对象不相符、研究主题明显不相关或相关性不密切的文献，最终筛选出有效文献616 篇，通过 CiteSpace 分析软件找出该领域研究热点并以可视化方式呈现。

（二） 研究方法与工具

知识图谱是信息时代产生的一种科研理论和研究工具，主要通过文献计量、引文分析和网络构建等方法，将某一领域知识的来龙去脉和内在结构以图形的方式呈现，从而方便该领域的研究人员追踪热点^[4]。CiteSpace 以可视化的知识图形和序列化知识图谱显示不同知识群和信息素之间的互动、交叉、演化等复杂关系，是目前国内使用较多的科学计量分析方法^[5]。本文在分析相关文献研究的整体发展趋势基础上，运用CiteSpace软件，通过发文作者和发文机构共现、关键词共现、关键词聚类、关键词突现等功能，形成可视化知识图谱，展示国内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的研究热点和前沿趋势。

二、 文献计量分析

（一） 文献发文量的时序分析

一个研究领域文献的数量变化能直观反映该领域的研究热度和研究进展^[6]。对中国知网期刊库中检索的文献统计发现（图1），2003 年 1 月 1 日— 2023 年 12 月 31 日，公立医院应急管理的发文数量总体增长。以2019年为分水岭形成两个阶段。一是少量文献的低稳期，2003—2019 年，年均发文量较少。二是发文量激增期，2020—2022 年，发文量迅猛增加，2020 年达到顶峰，为 144 篇。这与新冠疫情暴发后，对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的职责定位相关，国家陆续出台的政策明确指出“公立医院要强化医防融合、落实公共卫生职责”^[7]。随着新冠疫情防控政策的推进和调整，2020 年后，公立医院应急管理的发文数量稳步递减，2023年相关主题的发文量较2020年呈现出较大幅度回落，意味着该主题研究热度减弱。但相比于2020年之前，近几年来学术界对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的关注度仍然较高。

（二） 发文作者分布

作者共现图谱反映该领域内作者发文次数及作者之间的合作关系。通过CiteSpace运算发现（表1和图2），发文数量3篇及以上的作者有25位，合计发文 86 篇，发文作者、发文年份和发文量如表1 所示。魏丽荣、吴国安是较为高产的作者，万文、徐晓莉、方娴、韦艳次之。其中 13位作者共计47篇文章的发文时间集中在2020—2022年，说明新冠疫情发生后，研究者们的关注度较为聚焦。图2显示，图谱中共有作者节点 253 个，合作连线 247 条，密度为 0.007 7，整体密度较小，提示该研究领域作者之间的合作较少、合作网络较稀疏^[8]，该领域研究者的交流合作还有待提高。其中魏丽荣和吴国安，李晶和李春霞，万文和利群，吴昕霞和乔杰，韦艳、杨婷和黄冰雪，冯启明和刘德诚组成了合作团队，合作发文的数量比较可观，这也说明研究者之间需要加强合作与交流，有助于实现研究成果的高效产出。

（三） 发文机构分析

发文机构共现图谱反映该领域内研究机构发文次数及机构之间的合作关系。根据 CiteSpace 运算得到表2 和图3。发文数量 3 篇及以上共有 36 个机构，其中发文 5 篇及以上的机构共计 10 个。从机构属性来看，以高校医学院、高校附属医院、公立医院（含军队医院）为主。其余发文机构则零散分布在高校公共卫生或卫生管理学院、地方政府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等组织。从发文数量来看，居于前 3 位的分别是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25 篇）、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地坛医院（11篇）和四川大学华西医院（9篇）。从机构合作关系来看，图3 的共现图谱显示共有机构节点 248 个，合作连线 99条，密度为0.003 2，说明发文机构之间的合作和联系较少，相对独立。合作机构的区域性较为显著，发文高校内部合作、同一城市区域跨机构合作较明显，跨区域、跨机构的合作不多。

限于篇幅，未全部列出。

三、 热点主题词透视

（一） 关键词分布及中介中心性分析

关键词共现、中介中心性统计可以呈现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的研究热点及研究主题分布特征。运用 CiteSpace 对 616 篇有效文献进行关键词共现分析，得到关键词频次及中心性排序（表3）和关键词共现图谱（图4），得到关键词 271 个，连线378条，密度为0.010 3。中心性是分析关键词重要程度的关键指标，超过 0.1 则被视为中心节点，在研究领域中较为重要并具有较大的影响力。从关键词频次和中心性上看，表3绘制了词频 ≥7、中介中心性≥0.04 的 24 个关键词。其中，中心性超过 0.1 的关键节点分别是应急管理（中心性= 0.33）、医院（中心性=0.29）、公立医院（中心性=0.16）、应急能力（中心性=0.26）、突发事件（中心性 =0.40）、医院管理（中心性=0.12）、应急预案（中心性=0.14）、应急（中心性=0.11）、卫生应急（中心性= 0.12）、医务人员（中心性=0.10）。这些关键词中心性较强、出现频次较高，成为该领域的研究热点与重点。

从关键词共现图谱（图4）来看，应急管理是出现频次最高和中心性较大的关键词，公立医院、医院、应急能力中心性次之，突发事件（中心性= 0.40）中心性最高，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定点医院、应急预案、应急物资、应急机制、应急救援、应急响应、应急处置、应急体系等关键词频次和中心性次之。这些关键词也具有较强的辐射功能，成为连接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领域研究的重要枢纽，具有很强的桥梁中介作用。上述关键词共同构成了知识图谱的重要连接点，这也表明该领域研究内容虽然比较广泛，但关注点相对集中于公立医院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研究聚焦在公立医院应急管理体系、应急管理各阶段、应急管理能力、应急管理机制以及对公立医院的运营管理带来的冲击等方面。

（二） 关键词聚类分析

关键词聚类分析有助于发现关键词之间的分类属性，形成更加聚合的研究热点。在对关键词词频、中介中心性和共现图谱分析后，通过 CiteSpace 软件对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绘制关键词聚类图谱（图5）。本次聚类的模块化Q值为0.625（＞0.5），表明聚类结构显著；聚类平均轮廓值 S 值为 0.874 （＞0.7），表明聚类合理。如图5 所示，出现了#0 应急管理、#1 公立医院、#2 应急能力、#3 医院感染、#4 突发事件、#5 应急、#6 医务人员、#7 评价指标、#8 医院、#9 应急救治等 10 个聚类群。关键词聚类结果与关键词及中心度词频统计的研究热点基本重合。

将关键词以时区分布图的形式展现，可以动态把握相关研究热点随时间的演进特征^[9]。关键词时区图每一个节点都代表相对应年份出现的关键词，两个节点间连线表示关键词间的传承关系和时序演进^[10]。图6 显示了 2003—2023 年包含关键词最多的 11 个聚类，分别是#0 军队医院、#1 公立医院、 #2医院感染、#3应急管理、#4护士、#5应急预案、#6 护理、#7 发热门诊、#8 应急方案、#9 疫情防控、#10 医院，该聚类图谱总体 Q 值为 0.643（>0.3），提示聚类结构显著。从时间线图谱看，2003年“非典”暴发后到2009年，医院的应急管理受到重视，且学者的关注焦点在于突发事件以及医院（包括军队医院、定点医院）的应急预案、应急体系、应急能力、应急处置、应急机制等方面。2010—2015 年，学者集中关注医院应急救援和应急响应。较多的聚类出现在2015年以后，各类公立医院的应急管理体系、应急能力、应急机制，以及对医院管理、应急方案、医务人员的影响成为热点主题。这与关键词共现图谱、中介词中心性强度、关键词聚类图谱基本重合。

（三） 突现性探测

突现词分析是通过考察关键词的时间分布，探测出某段时间内频次变化高、增长速度快的词语。通过突现词分析可以掌握以往的研究热点与分析学科的前沿领域、发展趋势。通过 CiteSpace 运算得到排名前 19 位突现词，图7 是按照突现强度进行排列，图8 是按照突现时间进行排列。首先，从突现强度看，疫情防控和新冠肺炎的突现强度均超过5，这回应了新冠疫情这一公共卫生事件影响下学术界的研究热点。而突发事件和应急管理的突现强度均超过4，说明公立医院面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应急管理一直是该领域的持续性热点主题。其次，从时间脉络的维度看，2015 年、 2020 年是突现关键词发生转变的关键年份，表明在该领域研究热点的转移。2015—2020 年，医院 （含定点医院）应急管理和应急预案是学者关注的主要领域，这与我国对医疗卫生机构在应急管理体制机制、国家“一案三制”的整体性制度的定位相关。随着新冠疫情暴发，学者对医疗卫生机构应急管理的研究主题趋向细化，应急管理能力评价、应急预案、应急物资储备等成为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领域研究的重要落脚点。2021— 2023 年，疫情防控、新冠肺炎、定点医院、公立医院、医务人员、医院管理、评价指标、德尔菲法、应急演练、管理策略、护士等突现词也具有较高突现强度，充分说明在新冠疫情的持续应对中，学术界更加聚焦公立医院的应急管理能力、应急管理体系以及对公立医院运营管理产生的影响和应对策略方面。这与国家强调公立医院在突发事件、传染病防治的功能定位和落实公共卫生责任、促进医防融合的政策息息相关。

（四） 热点主题分析

以上基于算法自动聚类生成的研究结果对识别和分析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的研究前沿和研究热点具有一定参考性。为了更细致地分析该领域的热点研究主题，本研究结合上述关键词共现和聚类图谱等聚类结果，再进行人工筛选和文献分析，将该领域的热点主题精炼为三大方面。

1 . 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建设

医疗机构作为国家应对疫情和提供救助的主战场，是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的组成部分。故而公立医院的应急管理机制、应急管理各个阶段的应急管理体系成为研究者们尤其关注的重要议题。不少学者结合新冠疫情期间的实践，从不同视角，基于现实经验，以案例分析等多种方法研究公立医院的应急管理体系建设问题。从整体层面看，马昕等^[7] 以某省大型公立医院及其互联网智慧健康服务体系为研究对象，提出构建以大型公立医院为载体的省域公共卫生应急协同救治体系。欧齐翔^[11] 基于安徽省某市公立医院的新冠疫情防控实践，提出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的主要内容。钱玮等^[12] 以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的新冠疫情防控为例，建立了专项应急管理机制、人员应急处置综合能力培训机制、健全“五位一体” 保障体系、重视患者及医护人员心理健康的应急管理体系。薛俊军等^[13] 认为要通过树立危机意识、完善医疗应急预案、建立协同调配机制、加强应急队伍建设、加强信息系统建设、建立评估恢复机制等建立新发重大传染病应对能力体系。赵贺等^[14] 探讨了依托党委与纪委联动来健全公立医院的应急管理体系。李晶等^[15] 从党建引领视角出发，归纳了基于“六盒模型”的公立医院党委应急管理体系的做法和成效，提出进一步优化应急管理体系的建议。从具体的应急管理体系和应急处理机制视角看，学者重点关注公立医院的后勤应急保障体系、医院急诊应急体系、应急财务管理体系、医疗队伍管理体系、门诊应急管理体系等。

2 . 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救助、救治）能力和评价

公立医院的应急救助与救援、应急救治能力等是研究者关注的另一热点。回溯文献发现，学者主要关注的主题是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能力构成、评价指标体系、实证评价、能力建设路径。在应急能力构成和评价指标体系方面，李丹等^[16] 基于应急管理理论和国家政策文件对医院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对能力要素进行解析。德尔菲法、层次分析法、文献研究法是学者设计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能力评价指标体系主要使用的方法。王明^[17]、陈蓉^[18] 等建立了二级公立医院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卫生应急能力评价指标体系，陈琳等^[19] 建立了三级公立医院重大传染病疫情下的应急能力评价指标体系。杜汋等^[20] 运用扎根理论方法构建综合评估指标体系，采用因子分析法建立医疗机构应急能力综合评价模型。李俊南等^[21] 建立了公立医院应急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并对北京市17家医院进行了实证评价。李昕昀等^[22] 依据危机管理“4R” 理论提出公立医院提升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危机管理能力的对策。还有学者提出全面加强多学科协作医疗，培养高素养的青年医师，全面开展疫情防控的医学研究^[23]，提升医院管理者应急治理能力，加强重点临床学科建设，以及构建应急机制与信息平台^[24] 等具体对策。

3 . 公立医院的公共卫生应急管理策略

无论是研究建设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还是研究加强公立医院的应急管理能力，最终研究的落脚点都是探寻提升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水平的策略与路径。研究者从两条脉络展开。一是从整体性视角出发探究提升公立医院应急管理水平的策略。赵宇等^[25] 针对公立医院应对公共卫生事件时的主体、能力、协同、服务、学习碎片化问题，提出公立医院的整体性治理策略；张皓等^[26] 从内部治理、外部协作、人性化环境塑造提出公立医院建立快速响应、协同治理机制的路径；李敏等^[27] 提出提升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预防与准备能力、应急响应与处置能力、应急规制与恢复能力的策略；还有学者基于韧性治理^[28]、组织韧性理论^[29-30]、3S理论^[31] 等视角提出公立医院提升应急治理水平的思路和策略。二是不少研究者基于对公立医院的人力资源管理^[32]、财务管理^[33]、后勤管理^[34]、内部监督^[35]、内部控制^[36]、医防融合^[37]、舆情管理^[38] 等层面，分析公共卫生事件给公立医院应急管理机制带来的困境、问题和产生的影响，并进一步探讨提升应急管理水平的策略。

四、 结论和未来展望

本文系统回溯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的文献发现，相关研究始于2003年，研究成果相对丰富。运用CiteSpace对616篇关于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的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①从整体的发文量分析，呈现出理论研究与实践发展的一致性特征。相关文献随着公共卫生事件的发生而不断增加，尤其新冠疫情发生后，该领域的发文量急剧上升，同时研究主题逐渐拓展。②我国在公立医院应急管理领域已经出现许多具有较高学术影响力的作者、研究团队和研究机构，但该领域不同机构之间、作者之间合作交流还有待加强。 ③从研究脉络上看，大多数文献是在新冠疫情发生后，研究内容聚焦于公立医院的疫情防控、应急救助与救援、医院本身的应急管理方面。随着学者对该领域的研究不断加深，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的理论框架、应急管理体系和策略研究不断完善。在研究内容与政策实践紧密结合方面，协同治理、组织韧性、整体性治理、危机生命周期理论等被应用于建立完善的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之中。

当前我国进入各类公共危机事件频发的高风险时期，公共危机事件跨界性、复杂性促使医疗卫生领域提供应急救助和紧急救援主体的公立医院必须建立完善的应急管理体系。因此对于学术界来说，未来更应立足于已有研究成果，结合国家应急管理体系规划要求和公共卫生应急管理实践，在以下方面继续探索。

（一） 拓宽研究视野，延展研究主题范畴

已有研究主题比较广泛，但总体来看，一方面研究视角相对单一化，多数研究是从公立医院内部治理视角对其应急管理实践的归纳、反思。实质上无论是在常态化的社会运转还是公共危机事件发展的每个阶段，公立医院应急管理都远远超出其内部治理范畴。公立医院应急管理与国家整体的应急管理规划、公共卫生治理体系、基层社会的应急治理、信息时代的智慧治理等密不可分，因而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后续的研究主题既要注重从医院内部视角出发，探索其应急管理问题，还应该从宏观视角出发，将公立医院应急管理与社会应急治理、政府公共卫生治理与应急管理体系融合。同时，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必然需要医护人员、患者、政府、供应商企业、志愿者、民办医疗机构等多元主体的共同参与，后续研究可以从其他微观主体视角出发继续深化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问题。另一方面，在深化医改的政策导向和“互联网+ 医疗健康”的时代潮流下，还可以从医院党建、医联体 （医共体）建设、公立医院高质量发展、智慧医疗、互联网医院、大数据治理等视角来推动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的研究范畴更加具有宽度和深度。

（二） 推动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的理论体系和研究范式的跨学科化

一是用跨学科的理论来深化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的理论体系研究。回溯已有研究发现，个别学者从韧性理论、整合型治理、协同治理理论、危机生命周期理论视角出发来探索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问题，总体来说理论视角仍不够丰富。未来可以尝试结合心理学、社会学、公共管理学、法学、医学等多学科领域的理论，例如合作治理、网络治理、公私合作伙伴关系、嵌入性理论、共同体理论、行动者理论等来丰富我国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研究的理论体系。二是研究范式上，后续研究还可以借鉴组织行为学、心理学、工程学、系统动力学、社会医学、信息技术学等学科研究范式，促进该领域研究范式的多样化。例如借助信息技术学的研究工具，促进研究主体走向数据化、智能化。借助系统动力模型动态模拟和仿真公立医院面对公共卫生事件的应急管理结构、流程与应对机制等内容，以便为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提供更深厚的理论指导和科学依据。

（三） 促进研究方法多元化和加强研究合作

已有研究多数重视经验研究并形成了较为丰富的成果，但基于单个案例的定性分析和规范分析居多，少数学者用定量分析评价公立医院的应急治理能力。总体看来，一方面研究方法局限于文献研究与质性分析。后续探索中可广泛吸收其他学科有益的研究工具，加强复合案例的比较分析、量化统计、混合分析等方法的应用，系统探究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问题。另一方面，促进该领域发文作者和发文机构之间的交流合作。现有研究大多数是医院工作人员、医科类院校研究人员基于某医院的应急管理实践展开。不同类型的研究人员、跨领域的研究机构之间合作较少，具有一定局限性。在接下来的研究中应该注重医疗机构与公共卫生机构之间的合作，增加不同层次公立医院的交流与比较研究。同时，国内研究者对国外的研究成果关注度不高，理论比较和经验借鉴尚不足。因此，后续研究可以注重强化不同类型研究机构之间的科研交流与合作，密切吸收国内外经典的以及最新的理论研究成果。通过对内、对外的密切交流，促进更多高质量研究成果的产出，从而实现理论与实践的结合，推动我国公立医院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的完善。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