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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                                             第1期 总第120期
                                                    南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84  ·                        Journal 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2024年2月
                                             Journal
               容十分丰富。总之，借助多样化的宣传手段，展览                            高民众身体素质的呼吁，他们力图使中国人摆脱“东
               会不仅能令观众“满目琳琅而复具触目警惕之感”，                           亚病夫”的形象，实现从国民健康到民族强盛的形象
               也颇能使参观者“领悟关于洁口护齿之重要，以及                            转换。而以国家力量介入民众的身体管理，不仅包含
               齿牙对于全身健康之关系也” 。                                   着塑造健康公民、营造健康国家的目的，更有着国家
                                         ［10］
                  （三）牙科学校的知识教育                                   权力渗透民众生活的实践，借助对民众的身体规训以
                   随着近代牙医学不断发展，中国近代的牙科教                          达到国家秩序管理的设想。牙齿健康对于身体健康
               育事业也逐渐系统化、体系化。近代牙科教育的兴                            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国家力量对牙科知识的传播推广
               起一方面为我国的牙医来源提供了人才储备，另一                            更是随处可见。除开展对国民的牙齿健康检查，政府
               方面又为科学前沿的牙科知识传播作出了贡献。                             还举行全国性、地方性的卫生运动以引导国民，督促
               近代众多牙医学院、牙科学校开设，通过培养掌握                            大众重视牙齿卫生、养成良好习惯。
               最新牙科知识与诊疗技术的合格牙医，极大地促进                                19 世纪 30 年代，在国家卫生部门的授意下，各
               了牙科知识的传播与流通。                                      公、私立学校开展了一系列针对学生的牙齿健康检
                   1906 年，美国人马光礼在上海租界开办了美华                       查。以 1930 年三所学校（国立大学附属中学、私立
               牙医学堂，这成为中国近代第一所牙医教育的高等                            的男子中学——培正中学、私立的女子小学——培
               学堂。学堂开设了众多牙科课程，在学生习满三年                            正女校）的调查为例，调查情况显示学生的牙齿健
               的牙科知识后给予其毕业文凭。该学堂培养出了                             康情况不容乐观，近两千名被调查的学生中，有牙患
               众多牙医，其中包括著名牙医陶植之等人。这些牙                            的占81.1%，而有牙患的儿童中接受治疗的仅占总人
               医大都医术精湛，在经过系统的学习训练后，他们                            数的 5.3%  ［14］ 。1933 年，定县的小学也对学童的牙齿
               对牙科知识的了解颇深，甚至“凡镶牙、拔牙、补牙                           情况开展了调查，在调查的近一千例学生中，约八成
               各技，有可与欧美著名诸牙医媲美” 。                                的儿童患有各种牙齿疾病            ［15］ 。为改善不利的健康形
                                              ［11］
                   1917 年，英美教会在成都开设了华西协合大学                       势，学校专门开设了课程，向学生们讲授牙齿的功用
               牙医学院（简称华大牙医学院），并由加拿大人林则                           以及保护牙齿的知识，并且把牙齿卫生的内容加入学
               博士担任院长。华大牙医学院在促进近代牙科教                             生考核测试题中        ［16］ 。不仅如此，一些学校还会督促
               育与牙科知识传播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创办期                             学生漱口，规范学生的刷牙动作，并对他们的刷牙
               间，华大牙医学院培养了百余位专业的牙科医师，                            时间做出详细安排         ［17］ 。在学生被熏陶与规范的过
               毕业的牙医分布于全国各处，为国内各大学的牙医                            程中，牙科知识得到了更大范围的传播。
               学院、各大医院的牙医部门作出了相应贡献。近代                                1934 年，国民政府倡导发起了“新生活运动”，
               最具影响力的报纸《申报》曾评价华大牙医学院，称                           在这场全国性的卫生运动中，国家力量对民众生活
               其“蜚声国际，誉成东亚首屈一指的医牙权威。三                            习惯、个人卫生的干预是显而易见的。该运动旨在
               十年来毕业学生遍全国，在中国医学教育历史上，                            改造国人的衣食住行，使“新生活”符合文明进步的
                            ［12］
               写下辉煌一页” 。                                         要求。具体到牙齿方面，《新生活须知》规定民众需
                   除此之外，近代以来由知名牙医开设的私人牙                          要“黎明即起，漱口刷牙”，养成良好的牙齿卫生习
               科学校也不在少数。通过聘请著名牙医作为教师，                            惯 ［18］ 。詹姆斯·汤姆森（James Thomson）曾将新生活
               私人牙科学校的教学更加精细化、具体化。1934                           运动称为一场“建立在基于牙刷、捕鼠夹与苍蝇拍之
               年，知名牙医徐少明开设了私立上海齿科补习学                             上的民族复兴运动”，由此可见国家力量对国民牙齿
               校。学校由徐少明担任校长，并聘请了彭菊洲、谢                            健康的强调     ［17］ 。在地方，1947年广州市政府发起了口
               启威、赵季光等著名牙医，分任各科教授。学校授                            腔卫生教育运动。广州市教育局局长祝秀侠在谈到
               业期为两年，第一年为理论及模型实习，第二年为                            举办运动的原因时指出，牙齿健康对国民健康有着极
               临床实习。在教学方面，各教授分工明确。其中徐                            其重大的意义，中国人要摆脱“东亚病夫”形象需要从
               少明亲自讲授充填学、技工学两门课程；徐彼得教                            牙齿出发    ［19］ 。运动的内容十分丰富，包括向民众放映
               授架工术；赵季光负责解剖及组织课程；陈锦华为                            口齿卫生健康影片、发放宣传图册、举办口腔卫生展
               学生讲授拔齿术；徐树启则教授技工、冠齿等专业                            览会、为民众进行口齿卫生检查、免费为牙病患者诊
               课程  ［13］ 。由经验丰富的牙医亲自传授牙科知识所                       治等活动。各类活动吸引了民众的广泛参与，展览会
               取得的效果显著，不仅学校首届毕业生成绩甚为优                            中观众约有一万人，求赠拔除坏牙的患者“两天共计
               异，而且后续招生中的报名者也颇为踊跃，体现出                            一千余人”，所获效果良好          ［20］ 。
               教学质量十分可靠。
                                                                         三、近代牙科知识的话语构建
                  （四）国家力量介入
                   近代以来，社会精英、国家政权都曾致力于提                              近代牙科知识通过报刊图书、讲座、展览会、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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