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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                                             第3期 总第122期
                                                    南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258  ·                       Journal 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2024年6月
                                             Journal
               响力大等优势，有助于在人民群众和地方单位中发                            的过程，从而大大扩展了这种政治观念重构的内
               现典型、树立典型、宣传典型，激发人民群众和地方                           涵 ［24］ 。通过不同的主题仪式进行宣传，发动群众哭
               单位参与运动的激情和动力。在 1952—1953 年爱                       诉旧社会和帝国主义带来的苦楚和灾难，与爱国卫
               国卫生运动中，树立先锋楷模和地方典型成为重要                            生运动建立基于历史记忆的连续性的情感联系。
               的宣传动员手段。《人民日报》树立先锋楷模主要分                           刘俊英的访谈生动呈现了“诉苦”对于集体记忆的
               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关注普通老百姓的真人实                             激活和延续，“因日寇过去在东北设立细菌工厂、撒
               事，树立榜样模范。典型和榜样来自群众，产生并                            布鼠疫细菌，刘俊英的爷爷、伯父、伯娘、叔叔和婶
               扎根于群众这块肥沃的土壤中，与群众有着千丝万                            娘先后感染鼠疫死去，害得她家七零八落。刘俊英
               缕的联系。《人民日报》曾公开表扬捕五千多只老鼠                           听到美帝国主义又在我国进行细菌战时，她的眼圈就
                                                                      ［19］
               的小姑娘——全国甲等卫生模范刘俊英                   ［19］ ，呈现了     红了” 。集体记忆的“集体性”，既体现在记忆形构
               一个生动鲜活、有血有肉的良好典型。另一方面则                            的社会过程与机制中，也体现在最终的结果中                   ［25］ 。通
               是有意识地针对某一领域、某一方面的群体进行定                            过开展诉苦运动，将美国细菌战与反抗侵略的屈辱
               向宣传，强调典型的专业性、超前性、引领性。如                            历史承接起来，充分揭露帝国主义的侵略本质，激
              《人民日报》刊发中国红十字会国际医防服务队第                             发民众的集体记忆和爱国情感，建构爱国卫生运
               七大队全体医护人员声明，“我们全体医护工作者                            动反抗帝国主义侵略的正义性，实现情感动员和
               严重抗议侵略者在朝鲜所制造的新的滔天罪行，要                            团结意志，使广大人民群众对爱国卫生运动产生
               求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对侵略者予以正义的制                             了高度认同感。记忆对待原始素材的不同态度和
               裁，并决心进一步加强我们的防疫工作，坚决彻底                            方式受到生活现实的束缚和制约                 ［26］ ，因此必须高
                                          ［20］
               地粉碎美国强盗的无耻阴谋” ；还特别撰文表扬                            度重视集体记忆的建构和运用，及时发现和解决
               卫生模范地方开展卫生运动的成果，积极报道和传                            社会集体记忆建构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大力丰富
               播各个地方如南京市、沈阳市等开展爱国卫生运动                            和传播符合主流价值观的记忆叙事，增强主流意
               的案例和经验。榜样典型体现的先进性寓于群众                             识形态话语权。
               日常生活具体实践中，通过宣传卫生先进单位和个                               （三）利用图像叙事，深化群众认识
               人，易于其他群众学习理解，具有较强的亲和力、感                               “一图胜千言”，根据视觉反应规律和记忆特
               染力、说服力，可使其他人员向先进人物、先进地区                           点，人们对于图片传递的信息接受得最为充分，并
               看齐，从而学习先进经验，对人民群众能够起到正                            保持最长时间的记忆。图片宣传能在较短时间内
               确的示范、引导作用。但楷模和典型的树立和宣传                            以明显直观的方式进行宣传动员，具有极强的感召
               不能脱离群众、背离现实，过于“高大全”的完美形                           力和渗透力，能够更好地向人民群众展示运动的过
               象塑造可能让群众产生逆反心理，生疑生厌，产生                            程和成效，使其直观地理解爱国卫生运动的意义和
               适得其反的作用效果。                                        理念，将人民群众对爱国卫生运动的认识提升到一
                  （二）造就仪式景观，建构集体记忆                               个新的水平。《人民日报》一方面以漫画、照片等图
                   依托已有文化和记忆的仪式活动能够进一步                           像披露一些细菌战受害人的个案，揭示和批判美国
               为爱国卫生运动提供强大的情感迁移和思想共振，                            细菌战对人民造成的危害和威胁。如 1952 年 2 月
               让群众更容易接受和认同爱国卫生运动的价值和                             29 日，沈阳机械四厂铸造车间的工人严宗尧因接触
               意义。节日仪式或文化仪式活动对调动群众情感、                            美国飞机投下的昆虫所带的细菌而染急性传染性
               提升群众思想觉悟具有重要意义，例如《人民日报》                           脑炎死亡。该事件被《人民日报》用 18 幅漫画并配
               在 1952 年儿童节刊载了捷克斯洛伐克儿童抗议细                         有文字解说连续 6 天连载         ［27］ ，产生广泛的社会影响，
               菌战的运动，“签名抗议细菌战的捷克斯洛伐克儿                            使人民群众进一步看清细菌战的本来面目，对抗击
               童人数就达到了一百万” 。                                     细菌战起到了动员作用。另一方面，《人民日报》经
                                    ［21］
                   集体记忆对意识形态叙事具有正负效能                     ［22］ 。  常刊登不同地方开展爱国卫生运动的效果图、对比
               在爱国卫生运动的宣传动员过程中采用了“诉苦”                            图，展现爱国卫生运动给人民群众和社会环境带来
               这一集体记忆的建构方式。对于过去的理解不仅                             的巨大变化，如新疆焉耆维吾尔族妇女洗衣图                       ［28］ 、
               是通过特定文本和图像，以及它们所包含的数据的                            南京市爱国卫生运动效果图             ［29］ 等，具有很强的直观
               传递，也是通过对特定的排列数据方式的重复和再                            性、趣味性和情绪感染力。然而，图片宣传也有其
               现，从一代人传递到另一代人              ［23］ 。“诉苦”不仅是对         不足之处，部分写实的艺术作品并不像表面上那样
               普通民众国家观念、阶级观念、民族观念等政治观                            写实，而是往往缺乏现实，不仅没有反映社会事实，
               念的重构，而且成为中国共产党在执掌全国政权的                            反而对它进行了歪曲          ［30］ 。因此，单纯简要的图片宣
               条件下对普通民众进行爱国主义及国际主义教育                             传可能受到质疑和曲解，图片宣传需要结合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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