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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卷第1期 姜玉莹，杨 硕. 肠上皮发育稳态及其调节信号［J］.
2024年1月 南京医科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24，44（01）：089-104 · 91 ·

道免疫稳态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ILC缺乏适应 分 节 丝 状 菌（Segmented filamentous bacteria，
性淋巴细胞的特性，如重组的抗原特异性受体 ［25］ 。 SFB）是在小鼠或大鼠肠道中发现的共生细菌，其中
ILC存在于屏障表面，包括小鼠和人类的肺 、皮肤 ［27］ 大部分附着在回肠中的 IEC 上。SFB 通过诱导 IEC
［26］
和肠道 ［28］ ，作为组织稳态、炎症和对感染的早期先 产生血清淀粉样蛋白 A（serum amyloid A，SAA）促
天反应的调节剂而发挥作用。ILC部分受上皮细胞 进 Th17 细胞分化 ［40-41］ 。SFB 还通过激活的 ILC3 刺
发出的免疫调节信号调节。ILC2产生T辅助细胞2 激IL⁃23受体依赖性IL⁃22的产生 ［42］ 。此外，柠檬酸
（T helper 2，Th2）相关细胞因子IL⁃5和IL⁃13 ［29］ ，这些 杆菌参与活性氧（reactive oxygen species，ROS）的产
［40］
因素有助于对肠道蠕虫感染的早期先天性反应，并 生，促进结肠固有层中Th1细胞的分化 。来自Th17
引发保护性上皮反应，包括杯状细胞增生和黏液 细胞或ILC3的IL⁃17和IL⁃22促进抗菌分子的产生，
分泌增强 ［30-32］ 。IEC 分泌的 IL⁃25、IL⁃33 和 TSLP 对 以控制肠道微生物。IL⁃22 还通过诱导岩藻糖基转
ILC2 有刺激作用 ［32］ ，因此在抗蠕虫感染中发挥积 移酶2（fucosyltransferase，Fut2）的表达来影响IEC表
极作用。ILC3 产生 Th17 和 Th22 相关细胞因子，包 面蛋白的糖基化 ［43］ ，对阻止鼠伤寒沙门菌等肠道病
括 IL⁃17A 和 IL⁃22，以响应 IL⁃23 的刺激 ［29］ 。ILC3 原体感染至关重要。
分泌的 IL⁃17 在肠道中主要起促炎作用，与小鼠结 IEC可通过分泌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调节宿主
肠炎的发生相关 ［33］ 。IEC 分泌的 IL⁃25 会抑制巨噬 免疫反应。由革兰阴性杆状细菌（如埃希氏菌和变
细胞产生 IL⁃23，并减少 ILC3 产生的 IL⁃22，进而抑 形杆菌）的鞭毛蛋白刺激的 TLR5/MyD88 信号转导
［34］
制过度炎症反应 。 促进上皮细胞产生 IL⁃8，从而将中性粒细胞募集到
1.3.3 影响组织驻留T细胞 固有层 ［44］ 。IEC还产生调节肠道免疫反应的细胞因
在次级淋巴组织中被肠源性抗原递呈细胞启 子和趋化因子以外的介质。黏蛋白 2（mucin 2，
动后，常规效应T细胞在体内循环，然后进入肠道对 MUC2）由杯状细胞产生，不仅是黏液层的重要组成
局部环境发挥致耐受性或炎症作用。在这里，成熟 部分，还可以通过向 DC 传递致耐受性信号来限制
的T细胞在固有层中的存活和功能维持受到IEC的 肠道抗原的免疫原性 ［45］ 。除了产生调节肠道免疫
直接影响。上皮内淋巴细胞（intraepithelial lympho⁃ 的体液因子外，IEC 还可以通过向肠道免疫细胞递
cytes，IEL）与 IEC 密切接触，IEL 和 IEC 之间的双向 送抗原来促进肠道适应性免疫反应。M细胞专门负
作用维持肠道屏障的免疫稳态 ［35］ ，IEC 产生的信号 责从管腔摄取抗原并递送至抗原递呈细胞，在抗原
［46］
促进IEL的维持和功能，维持肠道免疫微环境稳态。 特异性IgA的诱导中具有关键作用 。
1.3.4 影响IgA浆细胞分泌 因此，IEC 产生各种黏膜屏障以“隔离”肠道微
幼稚 B 细胞通过重链类别转换重组（class⁃ 生物和肠道免疫细胞，并感知来自两个群体的信号
switch recombination，CSR）成熟为分泌 IgA 的浆细 并分泌体液因子以“调节”两个群体之间的平衡，维
胞，这个过程受携带抗原的黏膜 DC 和来自肠上皮 持肠道稳态 。
［47］
的活细菌调节 ［36-37］ 。IEC 分泌的信号调节 DC 细胞
2 肠上皮功能异常与疾病
产生一氧化氮（nitric oxide，NO）、IL⁃10 和视黄酸，促
进 IgA 类别转换和肠道归巢 ［36-37］ 。此外，IEC 通过 肠道屏障的破坏与多种疾病密切相关，研究表
TSLP 信号诱导黏膜 DC 产生增殖诱导配体（aproli⁃ 明肠上皮黏膜屏障功能失调会导致多种肠道系统疾
feration⁃inducing ligand，APRIL）和 B 细胞激活因子 病发生，如 IBD、结直肠癌（colorectal cancer，CRC）
（B cell⁃activating factor，BAFF），放大对 B 细胞的刺 等 ［3-4］ 。因此，肠上皮对维持肠道健康至关重要，其功
激作用，进而促进IgA的产生。 能异常与肠道疾病的发生密切相关。

1.4 介导微生物与宿主免疫之间的串扰 2.1 IBD
肠道微环境，包括肠道微生物群及其代谢物， IBD主要包括克罗恩病（Crohn’s disease，CD）和
很容易因饮食、药物、压力、细菌或病毒病原体感染甚 溃疡性结肠炎（ulcerative colitis，UC），是一组慢性、
至时差反应而迅速改变 ［38-39］ 。宿主免疫必须适应肠 复发性消化道炎症性疾病 ［48］ 。IBD 主要累及回肠、
道环境的变化，如生态失调和致病菌感染。上皮细胞 直肠和结肠等部位，患者会出现腹痛、呕吐、腹泻、
是协调肠道防御的核心。肠上皮不仅是微生物易位 便血等临床症状 ［49］ 。其中 UC 的特征是炎症弥漫，
的屏障，还是宿主与微生物群之间的传感器和管道。 主要累及结肠、直肠的黏膜表层和黏膜下层并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