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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卷第7期                  徐  影，刁飞扬. 母体微生物群对妊娠并发症及子代发育的影响［J］.
                  2022年7月                     南京医科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22，42（7）：1030-1035                      ·1031 ·


                物定植，且从阴道到盆腔呈现连续、逐渐扩展、乳杆                           丰度更高。如果 GDM 女性肠道内柯林斯菌在产后
                菌所占比例逐渐下降的分布特征 。最新的动物实                            8个月仍维持较高丰度，将会增加其发展为2型糖尿
                                             ［8］
                验发现阴道和子宫腔微生物群之间存在趋同性，阴                            病的风险。
                道微生物群的扰动能引发宫腔微生物群相同的变                                 GDM还是妊娠合并巨大儿的高危因素，研究表
                化趋势，阴道定植乳杆菌可以降低宫腔促炎因子的                            明巨大儿的胎盘微生物群中变形杆菌、类杆菌、厚
                        ［9］
                表达水平 。肠道拥有丰富的微生物群落，参与营                            壁菌和放线菌的丰度均高于出生体重正常的新生
                养代谢、免疫调节及抵御病原体等维持人体健康状                            儿 ［14］ ，提示母体微生物群在妊娠期糖尿病和巨大儿
                态的重要机体功能。研究表明肠道微生物群的变                             发病机制中的可能作用。
                化与肥胖、糖尿病和自闭症谱系障碍等疾病密切相                            1.2  母体微生物群与早产
                关 ［10］ 。目前多项研究表明女性生殖道和肠道微生                            早产常见的病因是泌尿生殖道、口腔和肠道等
                物群是孕期健康的重要影响因素，母体微生物群还                            部位的致病菌，通过血液传播、直接迁移等途径感
                可以通过影响胎儿和婴儿微生物群对子代生长发                             染胎膜、胎盘和子宫腔          ［15］ 。母体生殖道和肠道微生
                育起到重要作用。                                          物群失去健康稳态也是早产的重要发病机制之一。
                    本文选择女性生殖道和肠道微生物群与妊娠                               健康妊娠女性孕期的阴道微生物群α多样性和
                并发症及子代发育的相关研究进行综述，以期为将                            丰度低于非孕期，乳杆菌占优势并保持稳定                      ［15-16］ 。
                来相关研究提供新视角、新思路。                                   Fettweis 等 发现自发性早产女性的阴道微生物群
                                                                           ［4］
                                                                  多样性增加，卷曲乳杆菌丰度显著降低，细菌性阴
                1 母体微生物群与妊娠并发症
                                                                  道病相关细菌1型、普雷沃菌、斯尼斯氏菌和细菌性
                    妊娠全过程伴随着内分泌、代谢和免疫等多方                          阴道病相关细菌TM7⁃H1丰度增加，此4类微生物或
                面的剧烈变化，对母体健康和胎儿正常发育影响深                            可成为预测早产的标志物。
                远，越来越多的证据提示微生物群在其中也发挥着                                Aagaard 等 ［17］ 对 320 例胎盘进行 16S rRNA 测序
                不易觉察的重要作用。                                        发现，胎盘中含有与早产有关的非致病性共生微
                1.1  母体微生物群与妊娠期糖尿病                                生物群，包括厚壁菌门、软壁菌门、变形菌门、类杆
                    妊 娠 期 糖 尿 病（gestational diabetes mellitus，    菌门和梭杆菌门，其丰度低但代谢功能活跃。但
                GDM）女性与健康妊娠期女性相比，肠道微生物的                           de Goffau 等 ［18］ 认为正常情况下人类胎盘不存在微
                组成特征和孕期动态变化均存在显著差异。                               生物群，部分标本是在分娩或手术过程中受到污
                    健康女性妊娠早期和中期肠道微生物群中厚                           染，与早产或先兆子痫没有明显关联。因此胎盘是
                壁菌门和类杆菌门占优势，妊娠晚期变形菌门和放                            否存在微生物定植、胎盘部位微生物的来源仍是研
                线菌门的丰度显著升高。GDM 女性的肠道微生物                           究的热点，曾有学者发现小鼠口腔微生物经由血源
                群α多样性降低，组成特征表现为厚壁菌门/类杆菌                           性途径传播到胎盘定植，可以引起宫内感染而导致
                                                                      ［19］
                门比值升高、革兰氏阴性菌丰度增加，产短链脂肪                            早产 。
                酸（short⁃chain fatty acid，SCFA）和芳香族氨基酸的                肠道微生物群与早产关系的研究最早见于
                微生物丰度减少       ［11-12］ 。                           2011 年挪威的一项前瞻性母婴队列研究。该研究
                    健康女性肠道微生物群的多样性、丰度随着孕                          发现口服益生菌酸奶的女性，自发性早产的发生率
                周增加呈现动态变化，妊娠早期与中期相比，布劳                            显著降低，孕周延长         ［20］ 。研究表明早产女性肠道微
                特氏菌属、罗氏菌属和嗜胆菌属丰度较低，类杆菌                            生物群的α多样性较足月分娩女性降低，双歧杆菌、
                属和不动杆菌属丰度较高，且与随着妊娠进展胰岛                            链球菌以及梭状芽孢杆菌丰度减少。双歧杆菌的
                素抵抗增加的趋势一致。然而 GDM 女性从妊娠早                          抗炎特性能抑制脂多糖诱导的核转录因子⁃κB激活
                期到中期肠道微生物的动态变化明显减少，因此推                            及白细胞介素（interleukin，IL）⁃8和环氧化酶⁃2的产
                测肠道菌群缺乏正常的动态变化可能是 GDM 的发                          生，所以双歧杆菌减少可能会增加感染导致的早产
                病机制之一 。                                           的易感性    ［21-22］ 。口服双歧杆菌是否可以预防早产值
                          ［12］
                    Crusell 等 ［13］ 发现校正孕前体重指数后，肠道菌                得进一步研究。
                群丰度在 GDM 组女性与血糖正常女性之间存在显                          1.3  母体微生物群与子痫前期
                著差异，前者柯林斯菌属、罗氏菌属和脱硫弧菌属                                子痫前期（preeclampsia，PE）是一种严重影响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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