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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卷第7期                  徐  影，刁飞扬. 母体微生物群对妊娠并发症及子代发育的影响［J］.
                  2022年7月                     南京医科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22，42（7）：1030-1035                      ·1033 ·


                日高雌二醇水平呈负相关。无论何种受孕方式，肠                            关重要   ［41］ 。GDM 母亲的新生儿微生物群与母体具
                道微生物群多样性降低和类杆菌相对丰度的下降                             有共同的缺陷，其胎粪中疱疹病毒、水痘病毒、腺病
                都与出生后 42 d 内婴儿体重的快速增长相关。该                         毒和乳头瘤病毒丰度高于对照组，提示肠道微生物
                                                                                                     ［39］
                研究提示 ART 技术通过微生物群对母婴健康的影                          异常可增加新生儿接触病毒后的易感性 。
                响值得进一步研究。                                             母乳不仅为婴儿提供必要的营养，也是婴儿与
                2.2  母体微生物群与子代发育                                  母体微生物交流的重要途径，母乳中的微生物可以
                2.2.1  母体微生物群与子代代谢功能                              改善婴幼儿营养物质的代谢和吸收，促进免疫系
                    虽然代谢性疾病的宫内起源已经引起广泛的                           统、肠道屏障和肠-脑轴的发育              ［16］ 。这一过程可能
                重视，但对母体肠道微生物调控胚胎阶段能量代谢                            是通过免疫球蛋白（Ig）A、乳铁蛋白、溶菌酶、抗菌肽
                的机制知之甚少。Kimura 等          ［38］ 研究表明孕鼠肠道           和低聚糖等介导的。益生菌有利于有益微生物生
                微生物群可以通过 SCFA 激活其胚胎的 SCFA 受体                      存，越来越多的婴儿配方奶中添加益生菌，但仍缺
                                                                                       ［34］
                GPR41 和 GPR43，从而促进交感神经元、肠内分泌                      乏支持其有效性的数据 。
                细胞和胰腺β细胞分化，调控胚胎的能量代谢。与                            2.2.3  母体微生物群与子代神经系统发育
                无特定病原菌小鼠子代相比，无菌小鼠子代血浆内                                既往研究发现微生物群可以调控大脑发育和
                SCFA、胃肠激素肽 YY 和胰高血糖素样肽⁃1 水平显                      行为。抗生素清扫小鼠及无菌小鼠的大脑发育和
                著降低，皮下白色脂肪组织、肝脏重量增加，血糖、                           神经行为均异于正常小鼠，且部分异常不能在成年
                甘油三酯和总胆固醇水平显著升高，提示母体正常                            后通过治疗纠正，说明孕鼠微生物环境对胎鼠的大
                肠道微生物的缺失使得子代对代谢综合征具有更                             脑和神经发育至关重要。研究显示与无特定病原
                高的易感性。                                            体小鼠相比，抗生素清扫小鼠及无菌小鼠的胎鼠大
                    Wang等  ［39］ 发现GDM 母体和新生儿的肠道微生                 脑中与轴突发生相关的基因表达降低、皮质轴突数
                物群变化趋势相同，即与GDM相关的微生物变化具                           量和长度减少。孕早期和中期母鼠肠道微生物群
                有代际一致性，其α多样性低于妊娠期血糖正常孕                            的缺乏与子代触觉反应障碍有关。抗生素清扫母
                妇及其新生儿。此外，GDM组新生儿肠道微生物群                           鼠在定植梭状芽胞杆菌后胎鼠大脑中代谢物氧化
                的均匀度、丰富度显著降低，提示获得母体微生物                            三甲胺和咪唑丙酸水平升高，可减轻轴突发生缺陷
                群的代谢功能受损。还有研究者发现，相较于健康                            并改善后代触觉感觉行为，提示母体微生物群可通
                对照组，GDM 组新生儿胎粪代谢物中甘油磷酰胆                           过其代谢物促进胎儿丘脑皮质轴突的发生 。
                                                                                                       ［42］
                碱、甘胆酸和鼠李糖丰度显著降低，核黄素和牛磺                                Sangdoo 等 ［43］ 研究还发现母体肠道菌群与子代
                酸丰度增加，这5种代谢物在GDM母体血清与胎粪                           自闭症谱系障碍有关。小肠中含有分节丝状菌
                中变化趋势一致。其中甘油磷酰胆碱与脂质代谢                             的母鼠注射聚肌胞苷酸 poly（I∶C）可激活肠道中
                有关，而甘胆酸与脂质的消化和吸收有关，这一结                            的 CD4 T 细胞和 CD103 CD11b CD11c 树突状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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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表明 GDM 母体可能通过微生物及其代谢物影响                          胞，通过分泌炎性细胞因子 IL⁃1β、IL⁃6 和 IL⁃23 刺
                新生儿体内微生物分布和功能，进而导致子代的代                            激Th17产生IL⁃17a，母鼠血浆中IL⁃17a水平异常升
                谢功能异常，对新生儿的营养吸收产生不利影响，                            高可引起胎儿与母体免疫激活相关的行为和神经
                                         ［40］
                甚至影响子代后期生长发育 。                                    发育异常。
                2.2.2  母体微生物群与子代免疫系统发育
                                                                  3 小结与展望
                    获得性母源微生物群对子代免疫系统的发育
                具有重要作用。人类新生儿的先天免疫系统趋向                                 人体微生物群的研究日益受到关注和热议，但

                Th2型，但肠道微生物失调可导致免疫系统趋向Th1                         女性生殖道、肠道微生物群失调与妊娠并发症和子
                为主的促炎状态，分泌 IL⁃12 和干扰素（interferon，                 代发育之间因果关系尚待确立，母婴垂直传播早期
                IFN）⁃γ，扰乱正常的免疫调节系统，导致炎症性肠                         微生物群的确切来源、时间、影响和传播方式仍待
                病、过敏和自身免疫性疾病等长期问题                  ［34］ 。动物实      阐明。发现可对妊娠期糖尿病、早产和子痫前期等
                验证明，在分娩过程中胎鼠获得的母源微生物群促                            妊娠并发症进行早期诊断的微生物群标志物，进而
                进其肠道上皮细胞激活，获得免疫耐受，这一过程                            通过调控母体微生物群降低妊娠并发症的发病率、
                对先天性免疫识别及胎鼠肠道微生物维持稳态至                             促进子代健康发育，仍存在众多未知和巨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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