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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2期 总第103期
· 154 · Journal 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2021年4月

医学人文

广州普种牛痘的城市记忆

李 剑
广州中医药大学基础医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摘 要：全国范围普种牛痘是消灭天花的有效措施。一些城市率先消灭天花，并创造了可复
制的组织经验。文章通过《南方日报》有关广州市普种牛痘的连续报道，考察中华人民共和国成
立之初这座华南最大城市防疫的历史，并借此了解政府决策、基层动员、民众响应及该市普种牛
痘的显著成效等，为考察城市防疫提供独特的视角。
关键词：城市记忆；普种牛痘；南方日报
中图分类号：R18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1-0479（2021）02-154-005
doi：10.7655/NYDXBSS20210211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接种痘苗以消灭天 幼稚园、工厂、矿山等集体场所应种到 70%以上，天
花，是全国范围的统一行动，产生了显著效果。《南 花流行地区，应强制接种到 90%以上。” 随后，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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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日报》留存了 1950—1953 年广州普种牛痘的连贯 工人和地方民众开始免费接种牛痘 ［10-11］ 。12 月，
记录，相关报道达 40 余篇，为考察城市防疫提供了 京津唐发现天花病例，北京市也开始普遍接种牛
独特的视角，是考察这段历史重要的地方文献。研 痘 ［12］ 。
读这些报道，可以窥见各级政府决策、医务人员和 实际上，除了天花，这一年也是麻疹、白喉、流
民众的响应、可复制的组织经验等诸多内容，并借 脑等传染病的流行高峰年份。尤其令人印象深刻
以了解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城市防疫工作的 的是，1949 年 10 月底，起自察北的鼠疫曾直接威胁
历史。 北京，在苏联医疗队支援下开展紧急防控，疫情得
以扑灭。这一系列事件给领导者们留下了深刻印
一、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第一个
象，对卫生工作安排和决策造成影响。
春天的牛痘接种
（二）新政权的政策选择
（一）1949年初华北疫情的警示 1949 年 10 月，首届全国卫生行政会议讨论制定
1949 年，正值天花的流行高峰年份。1949 年 了《中央人民政府卫生部 1950 年工作计划大纲》，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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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月，先是河南安阳出现天花疫情 ；1 月下旬，中共 卫生工作做了全面规划。其中的首要工作，就是防
中央机关所在地——河北平山天花疫情日渐严重， 治鼠疫、天花、霍乱、伤寒、斑疹伤寒、回归热、黑热
［2］
引起华北人民政府和北岳专区的注意 。在随后召 病等严重危害人民健康的主要传染病。关于防治
开的华北区全区卫生会议上，实行普遍种痘以防控 天花，该计划大纲提出：“大量制造痘苗，施行普遍
［3］
疫情被列为工作重点 。华北人民政府卫生部迅速 种痘，发动和组织一切医药卫生人员（包括中医）参
组成 40 余人的防疫医疗队，于 2 月 26 日携带大批痘 加种痘运动，并拟有计划地训练种痘员，痘苗及种
苗赴平山防疫及治疗，其工作目标就是“全县”无论 痘用具均由政府拨给，为人民免费种痘。”并提出，
小孩、大人都要点种牛痘” 。3月初，平山疫情得到 “建立传染病报告制度，制订传染病预防条例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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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控制 。此次疫情还波及晋城 、石家庄、聊城 以便明年更好地管制传染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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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地 。河北张家口则在 3 月完成了 4 万多重点人 经中央卫生部的推动，1950 年上半年各地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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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的接种 。为此，华北人民政府卫生部于 4 月发 开展防疫工作，卫生部和各地组织了 63 个防疫队共
出《实施种痘指示》，要求全区开展种痘工作，规定 3 800 余人分赴疫区，开展防疫和治疗，有效遏止了
“城乡居民 13 岁以下儿童应种到 40%以上，小学校、 传染病的发生与流行。其中，防治天花是 1950 年春
收稿日期：2020-04-09
作者简介：李剑（1964—），男，河南商丘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为当代中国医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