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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卷第5期 袁 琳，朱雯雯，崔县伟，等. 生物标志物在妊娠期糖尿病患者早产预测中的研究进展［J］.
2023年5月 南京医科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23，43（5）：738-744 ·741 ·

胺是有毒化合物，能够刺激氧化反应的发生。此 以其独特的结构及功能，在稳定膜结构、抗氧化、抗
外，GDM孕妇血清高尿酸水平也提示着机体内存在 凋亡及抗炎中起重要作用，其血浆浓度的降低，一
代谢紊乱 ［40-41］ 。而研究发现，尿酸在GDM孕妇中的 定程度上加大了 GDM 与早产的不良风险；此外，宫
表达不稳定，较高水平和低水平的表达量均与早产 颈阴道分泌物中低浓度的鞘脂也可能提示早期宫
及胎膜早破的发生有关联 ［37，41］ 。这可能主要与尿酸 颈重塑的早产特征。GDM 引起的脂质紊乱导致炎
的生理病理功能有关：一方面，高尿酸水平与胰岛 症及氧化应激反应，通过促进宫颈成熟、子宫收缩
素抵抗及胰腺功能损害密切相关，加重了GDM并发 及胎膜早破的形成与早产相关联。
症的风险；另一方面，尿酸作为抗氧化剂，通过降低 2.4 游离DNA
氧化应激及细胞凋亡对胎膜早破起着良好的保护 游离DNA（cell free DNA，cfDNA）是一种无细胞
作用 ［37，40-41］ 。此外，研究样本的年龄、体重指数、孕 状态的的胞外DNA，由来自母体细胞的母源cf DNA
周、生理及病理情况也可产生干扰结果，相关研究 及胎盘细胞来源的胎儿cf DNA组成，主要应用于无
可通过降低干扰因素以获得更为准确的结果。这 创产前基因检测以筛选染色体异常的胎儿。近期
些研究显示代谢组学分析可发展为快速识别存在 研究发现cfDNA 与不良妊娠有着一定的相关性：胎
早产风险患者的方法。 儿cfDNA量低的女性在GDM中的患病率增加，这种

2.3 脂质 关联受体重指数的影响，而研究者们并未发现胎儿
尽管脂质属于代谢物，但由于脂质种类丰富， cfDNA含量与早产明显相关 ［49］ ；而一些研究发现，母
广泛地参与了能量供给、信号转导及协调运输等生 体血液高水平的cfDNA 通过促炎机制，与早产及胎
物学过程，扮演着重要角色，已被科学家们单独划 膜早破发生相关 ［50-51］ 。血液中的cfDNA可能反映了
分出来。脂质组学通过技术手段对生物体、组织或 胎盘功能的受损，导致 GDM 及早产等不良妊娠结
者细胞内部的整体脂质成分及与其存在相互作用 局。因而仍需进一步实验以探索 cfDNA 含量对于
的分子和基因的表达进行系统性分析，用于识别各 GDM早产等不良妊娠结局的作用。
种疾病的生物标志物和潜在的分子机制 。 2.5 菌群
［42］
GDM 孕妇体内高血糖常可导致脂质合成异常 正常育龄期女性阴道中存在多种细菌微生物
增加，破坏脂质平衡。而 GDM 孕期异常增加的脂 寄生，其中以乳酸杆菌为主。乳酸杆菌通过保持酸
质，一方面可通过增加母胎血脂转移，导致胎儿过 性环境，抑制病原微生物的生存。而当母体合并
度生长；另一方面可增加炎症反应及氧化应激，进 GDM 时，受阴道微生态失衡及免疫抑制的影响，阴
而促进早产的发生 ［43］ 。一项前瞻性研究表明，以血 道病原定植并感染，增加促炎因子及前列腺素的释
浆甘油三酯升高和胆固醇酯、鞘磷脂和磷脂酰胆碱 放，从而导致胎膜早破及子宫肌提前收缩 ［14］ 。近期
降低为主要特征的脂质网络与发生 GDM 的较高风 研究发现，宫颈阴道分泌物中乳酸杆菌的减少与短
险相关，且纵向分析表明，相关脂质的变化还存在 宫颈有关，主要是由于在缺少乳酸杆菌下宫颈微生
时间上的不同 ［44］ 。甘油三酯升高是 GDM 中常见的 物破坏上皮细胞屏障、诱导免疫反应，进而导致了
脂质紊乱，其对 GDM 的预测价值也较高，除甘油酯 宫颈重塑 ［39］ 。除常见的GBS菌外，阴道分泌物中解
外，亚油酸代谢也参与了GDM的形成 ［45］ 。一项关于 脲衣原体、支原体、动弯杆菌属及加德菌属等微生
早产的脂质组学的分析，揭示了孕妇血液中失调的 物均参与了宫颈重塑 ［14，52-53］ 。GDM孕妇易导致阴道
脂质，包括亚油酸及亚麻酸两种脂肪酸增多及参与 分泌物中的菌群失调，诱导胎膜早破、子宫收缩及
细胞膜构成的磷脂酰胆碱减少 ［46］ 。除脂肪酸外，血 宫颈重塑，是早产的发病原因之一。
液中的磷脂酰乙醇胺与自发性早产的风险增加也 2.6 表观遗传改变
存在相关性 ［47］ 。一项关于尿液代谢物的系统性综 表观遗传学指 DNA 序列在不发生改变的情况
述表明，暴露于邻苯二甲酸酯孕妇发生早产的风险 下基因表达发生的可遗传改变，主要包含DNA甲基
明显增加，与炎症及氧化应激有关 ［48］ 。此外，作为 化、组蛋白修饰及非编码 RNA 等，参与协调组织分
细胞膜的结构及功能的基础，鞘脂在短宫颈的孕妇 化、发育及特异性基因表达。研究表明，多种组织
阴道分泌物中也存在差异性表达 ［39］ 。这些研究表 细胞来源的基因组学变化在 GDM 发病过程中起重
明，母体血浆脂肪酸类物质是GDM及早产的重要预 要作用，并可对后代产生一定影响 ［54］ 。一项针对美
测标志物，这主要与脂肪酸的促炎作用有关；磷脂 国黑人女性的研究发现，母体全血中 CYTIP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