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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                                              第4期 总第105期
                                                  南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314  ·                       Journal 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2021年8月
                                            Journal
             行中的问题和原因，以寻求提出PIP框架改进建议。                          版物中所占份额不到五分之一                ［12］ ，而根据《与贸易
                                                               有关的知识产权协定》和各国知识产权法的规定，
                   一、PIP框架的设立背景和重要性
                                                               流感病毒毒株不受专利权的保护，而针对其研发的
                 （一）PIP 框架的设立背景——合法的病毒主权                       流感疫苗，研发团队和企业可申请专利权且一般不
             主张                                                少于 20 年  ［13］ 。最后，在流感疫苗的生产供大于需的
                 2006 年，印度尼西亚扣留 H5N1 禽流感病毒毒                    实际情况下，出于自身主权利益着想，发达国家将
             株样本，主张对其领域内的流感病毒享有病毒主                             优先考虑本国国民的生命安全，这便使得发展中国
             权，从此“病毒主权”概念亮相于国际卫生治理领                            家在流感治愈的次序上往往落后。
             域。印度尼西亚的病毒主权主张具备国际法上的                                  PIP 框架作为世卫组织旨在解决“流感病毒惠
             合法性。首先，根据习惯国际法，印度尼西亚享有                            益的分配不均”问题的初次尝试，颇具意义。PIP 框
             对流感病毒毒株样本的自然资源主权。其次，流感                            架的运行主要包括三个机制：流感病毒毒株的交流
             病毒内含遗传序列，属于“对人类具有实际或潜在                            获取、流感病毒惠益的共享和内、外部的治理框
             用途或价值的遗传资源”，根据《生物多样性公约》                           架。在运行过程中，主要涉及的实体包括世卫组
             的明确规定，印度尼西亚应享有控制的权力。再                             织、各成员国、流感疫苗/诊断试剂/药物生产商、民
             者，因对“流感病毒毒株样本是否属于公共卫生信                            间组织以及其他利益相关方。一方面，流感病毒毒
             息”的问题仍存疑，《国际卫生条例（2005）》并未强                        株的获取中，成员国和世卫组织需签订《标准材料
                                                     ［6］
             制成员国承担分享流感病毒毒株的条约义务 。最                            转让协议 1》，生产商和世卫组织需签订《标准材料
                                                                          ［14］
             后，在无法证明扣留流感病毒毒株样本行为带来的                            转让协议 2》 。成员国和世卫组织间通过 GISRS
             实际损害、行为和损害两者的因果关系时，应当否                            共享可能引起人间大流行的流感病毒及相关生物
                                              ［7］
             定印度尼西亚病毒主权主张的违法性 。                                材料；同时，在流感病毒追踪机制中进行登记，以向
                 病毒主权主张虽具备合法性，却对流感病毒的                          世卫组织通报共享流感生物材料的情况。另一方
             检测和研发构成了实质阻碍。国家合法地将流感                             面，在流感病毒惠益的共享机制中，《标准材料转让
             病毒毒株的样本实体有效束缚在领土范围内，阻碍                            协议 2》中接收流感生物材料的生产商必须提供流
             了 GISRS 的信息采集与共享，将影响各成员国流感                        感疫苗、诊断试剂和药物等流感病毒惠益，为中低
             病毒防治策略的订立 。在流感病毒的防治中，流                            收入国家服务       ［15］ 。此外，伙伴关系捐款用于资助共
                                ［8］
             感病毒毒株的及时获取是流感疫苗有效研制的前                             享机制，不仅可以促进流感病毒惠益向中低收入国
             提。因国家利益驱动，传染病多发的发展中国家有                            家流入，还可以贡献于 GISRS 的完善和中低收入国
             积极主张病毒主权的动因，十分不利于国际卫生治                            家的卫生能力建设。
             理。在针对《国际卫生条例（2005）》的解释等无法
                                                                   二、PIP框架现实运行中的问题和原因
             达成一致意见的情况下，世界卫生大会成员国决定
             另辟蹊径，PIP框架因此诞生。                                       （一）流感病毒毒株的获取延迟
                 （二）PIP框架的重要性                                       根据《在 PIP 框架下共享“人类大流行可能的流
                 病毒主权主张反映了世界范围内流感病毒惠                           感病毒”（IVPP）的操作指南》（简称为《共享流感病
                              ［9］
             益的分配不均现象 。PIP 框架的重要性在于其旨                          毒操作指南》），共享 IVPP 和流感病毒基因序列数据
             在解决流感病毒惠益的分配不均问题。因流感病                             的时间要求不一：“适当的运输安排后没有时间延
                                                                                                       ［16］
             毒多发于发展中国家，发展中国家对流感病毒惠益                            迟”“一周内”“两到三周一次”“每月一次” 。第
             的获取有重大需求。但是，发展中国家社会发展                             一，所有不能确定亚型，但已在通常允许分型的浓
             水平低所致的研发劣势、较弱的市场购买力，导致                            度下［即实时 RT⁃PCR 循环阈值（Ct）<30］检测到病
             发展中国家在流感病毒惠益获取中处于明显的劣                             毒的甲型流感病毒阳性标本，应在“适当的运输安
             势地位   ［10］ 。首先，技术产业链分布的不均衡导致了                     排后没有延迟地”分享至 GISRS 的世卫组织合作中
             流感疫苗获取的空间错配，全球卫生资源向发达国                            心，其他异常情况也应以此方式分享。第二，在
             家倾斜。根据 2020 年 7 月 24 日世卫组织的统计以                    IVPP 感染或流行期间，特定亚型引起的前二十例人
             及第三世界网络绘制的全球流感疫苗产能分布图，                            类流行病例中的每例 IVPP 阳性临床标本和/或 IVPP
             流感疫苗的生产研发企业和团队仍旧集中在欧洲、                            分离毒株都应运至世卫组织合作中心。第一次装
             北美及中国等少数国家，而如拉美、非洲和部分亚                            运应在发现第一例病例后的“第一周内”进行，其余
             洲地区等欠发达地区只能等待并依靠与发达地区                             部分最好“每两周到三周一次”，且“间隔不超过每
             的流感疫苗交易        ［11］ 。其次，在知识产权环节发展中                月一次”。如果人类流行病例已超过二十例，应保
             国家也明显不利。中低收入国家的作者在全球出                             证“每月一次”的运输。第三，流感病毒基因序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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