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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期 总第113期                           南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2年12月                     Journal 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 573  ·
                                              Journal
               在农村，4 件发生于城际道路上，农村发生的案例占                          设施，占 33.3%；组织或开展聚集性活动的有 8 件，
               比为 64.4%。农村地区的案发率相对更高，可能与                         占 17.7%；抗拒道路封锁、强行进入公共场所的分别
               农村地区走亲访友活动更为频繁及农村部分居民                             有 3 件和 2 件。不配合信息登记和违反隔离规定行
               法治素养、健康素养相对缺乏有关，也可能与农村                            为的总占比为71.1%。
               居民春节期间（湖北该轮疫情发生时正值农历正                                 2. 多起案例在犯罪发生前有诱发冲突的情形
               月）社会交往需求较多有关。                                         在已知明确犯罪背景的案例中，行为人饮酒后
                  （二）犯罪主体身份特征                                    与执行公务人员发生纠纷的有 4 件。还有个别行为
                   1. 年龄分布相对集中                                   人因精神疾病、家庭纠纷、医疗纠纷或其他纠纷造
                   本文以农村地区和城镇地区为两个维度，对                           成主观情绪失控，在疫情期间破坏防疫秩序，不听
               案例中 54 名犯罪行为人（有 1 名犯罪行为人年龄                        劝诫，对公务人员大打出手。
               信息缺失）作年龄分布分析。结果显示，城镇地区                                3. 犯罪发生后行为人多有坦白及认罪认罚等
               行为人的年龄集中于 21~40 岁（16 人），而农村地                      情节
               区的行为人以 51~60 岁年龄段最多（15 人）。统计                          55 名被告人中，7 人犯罪后主动投案自首并认
               结果提示：①农村地区的中老年人口占比可能高                             罪认罚，14 人坦白并认罪认罚，29 人认罪态度良
               于城镇地区，人口基数大，犯罪量相应更高；②农                            好。45件案例中，被告人提出上诉的只有4件，行为
               村地区老年人口接受信息的渠道较为传统、单一，                            人整体服判息诉率高，对裁判结果普遍认同。
               可能对防控管制措施缺乏了解；③城镇地区部分
                                                                   三、疫情防控相关妨害公务犯罪成因分析
               青年群体经济基础薄弱，抵御疫情风险的能力较
               弱，从而冒险走出家门，参加工作，发生冲突。                                 通俗心理学（naive psychology）认为，事件发生
                   2. 学历层次大多不高                                   的原因分为两种：一是内因，如情绪、人格、思维等；
                                                                                                 ［2］
                   样本分析显示，犯罪人的学历水平普遍不高。                          二是外因，如外界情境、客观条件等 。对犯罪发生
               54 名犯罪行为人（有 1 人学历信息缺失）中，学历在                       原因的分析同样可以遵循上述思路。就妨害疫情
               初中及以下的犯罪行为人有 42 人，占比 77.7%，其                      防控行为而言，行为人主观上具有破坏防控秩序故
               中不乏文化水平为小学、文盲的人群。可能原因                             意方可构成犯罪，故犯罪发生的根本原因在其自
               有：①学历水平较低的群体法治意识相对淡薄；                             身。同时，也不难发现，相当一部分样本案例中，作
               ②受教育程度低，不够理性，主动控制情绪的愿望                            为外因的诸多社会因素与行为人犯意产生之间有
               低；③生存压力比较大，难以承受因疫情带来的经                            着明显的关联性。
               济损失后果。                                                （一）犯罪主体自身因素分析
                   3. 多数没有稳定收入                                       1. 部分公民社会责任意识淡薄
                   在已知职业状况的 51 人中，48 人无稳定收入来                         突发公共危机中，政府为最大限度保护国家利
               源（占 94.1%）。这 48 人中，17 人无业或无固定职业                   益和公民权利而出台的一系列应急条例，对个体权
              （占 33.3%），14 人务农（占 27.5%），10 人务工（占                 利造成一定限缩，也是在面临自由和秩序价值冲突
                                                                              ［3］
               19.6%），7 人为个体户（占 13.7%）。可见，没有稳定                   时的妥善选择 。但随着市场经济发展和社会法治
               收入和工作单位的人群通常更容易无视、抗拒疫情                            文化的普及，人们在社会生活中越来越关注个体权
               防控规定。这一方面可能受其抗击风险能力不足                             利保护与自由主张，对公共利益和社会责任的态度
               的影响，另一方面也可能与他们集体意识和规则约                            反而愈发淡漠，因此对空前的防疫措施呈现出不解
               束欠缺有关。                                            和排斥，甚至逃避作为社会成员对社会发展及其他
                   4. 以初犯居多                                      成员的生存应当负有的责任 。本罪相关案例中的
                                                                                          ［4］
                    55 名被告中，47 人无违法犯罪前科，占总人数                     被告人相对缺乏对公共利益的理性认知和担责意
               的 85.5%。可见，此类犯罪中大多数行为人在以往                         识，在社会活动中以保护私人利益为最高优先级，
               的社会生活中一直遵纪守法，并无蓄意犯罪动机，                            表现出对疫情防控漠不关心，不愿主动学习遵守相
               其行为可能与不了解相关政策或者冲动情绪有关。                            关政策和规定。而且疫情防控措施实施影响其个
                  （三）犯罪情节相关特征                                    人生活和工作时，还会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甚至
                   1. 犯罪行为多与不配合信息登记和违反隔离                         发生冲突。
               规定相关                                                  2. 疫情防控相关医学素养或法治素养欠缺
                   有较为详细案发经过描述的 45 件案例中，17 件                         样本案例分析结果显示，多数犯罪行为人系初
               的 行 为 人 因 不 愿 配 合 检 疫 工 作 而 实 施 暴 力 ，占            犯，且多数行为人在到案后能够坦白、悔罪，对判决
               37.8%；15 件的行为人违反相关隔离要求、毁坏隔离                       结果多无异议。妨害疫情防控公务犯罪大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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