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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1期 总第102期
· 20 · Journal 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2021年2月

医学人文

浅析灾疫救治中医务人员道德创伤的发生与治疗

王璐颖 ，黄 强 ，蒋 訸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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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海军军医大学基础医学院，上海 200433；
2. 中国人民解放军联勤保障部队第九二四医院药剂科，广西 桂林 541002

摘 要：道德创伤是反道德行为和事件与个体或群体持守的道德准则发生背离，由此产生的
心理、生理等创伤症状。由于它是一个复合型概念，涉及了伦理学、文化学、社会学等多学科。
在灾疫情境中，医务人员面对疫情多变、感染率高、病患多等复杂局面，内心遵循的伦理观与外
在道德实践很容易发生冲突，由此陷入道德两难。在此境遇中所做出的道德选择，一旦触发不
可预料的后果，极易对个体造成道德创伤。基于此，应增强医务人员战胜疫情的信心，摒弃错误
的道德认知，增强道德韧性，保持良好的道德心理。
关键词：道德创伤；灾疫情境；道德创伤发生；道德创伤治疗

中图分类号：R192.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1-0479（2021）01-020-004
doi：10.7655/NYDXBSS20210105

面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简称新冠肺 角度来看，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的学者布雷特·丽
炎）疫情，医务人员直面危险，勇挑重担，全力以赴 兹将道德创伤定义为，“参与、未能阻止、残忍目睹
投入到救治中。每天高强度的工作，不仅透支医务 和闻听违反根深蒂固的道德信仰和期望的行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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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员的身体，更让医务人员时刻承受着心理压力和 成的伤害” 。从文化学角度来看，道德创伤即“高
道德负荷。这种道德负荷主要表现为灾疫救治活 危情境之下，法定权威人士对公正的背叛” 。突出
［4］
动的特殊情况与医务人员恪守的从医价值观之间 强调了领导者在战争中的道德权威，一旦发生道德
的矛盾冲突而引发的道德创伤。 创伤，根本原因是下级对领导“道德权威”信任的破
裂而引发信念的缺失。
一、何谓“道德创伤”
道德创伤虽缘起于军事领域，但近年来已有不
道德创伤是外在反道德事件或现象对个体内 少学者突破军事实践的范畴，从社会生活事件的角
心道德矩阵造成的倾覆 ［1］ 。美国精神病学家乔纳 度来研究和分析，比如公正的缺失、目睹暴力、医务
森·夏恩将道德创伤视为一个多学科、复合型的独 人员手术中的过失行为，这些都会引发显性或隐性
立概念，在其经典著作 The Trials of Homecoming： 道德创伤，从而威胁到社会的秩序。而道德的发生
Odysseus Returns from Iraq/Afghanistan 中，将“道德 有着特殊的情境，不同情境中的人们道德判断和选
创伤”界定为“在高风险的情况下，拥有合法权威 择也会不同，从而产生不同类型的创伤。所以，对
的人士背叛了正确的事物”，即因他人的行为背叛 道德创伤的理解和研究应放在不同的情境之中。
了自己的道德准则而造成个体层面上“破碎的自
二、灾疫救治中医务人员道德创伤的发生因素
［2］
我” 。自夏恩开始，近年来，许多人从不同角度试
图定义和重新定义“道德创伤”。比如，从心理学的 灾疫情境是一种特殊的困境，它对生命、生活

基金项目：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资助项目“道德创伤：一种新的战争创伤范式”（2016M592210）；国家社会科学基
金军事学项目“道德创伤：军事创伤的实践转向”（2019-SKJJ-C-022）；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青年课题“医学生群体道
德创伤防治与道德韧性建构研究”（2019EKS005）；上海市教育科学一般项目“虚拟现实在医学生道德创伤教育防治中的应
用研究”（C20038）；上海市马克思主义中青年拔尖人才项目“灾疫情境中医务人员道德创伤防治与道德韧性建构”
收稿日期：2020-05-17
作者简介：王璐颖（1987— ），女，山东烟台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伦理学，通信作者，15800610624@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