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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1期 总第102期
             · 22  ·                        Journal 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2021年2月


             为患者提供临床决策的价值性信息，耐心解释所选                            校正个体的道德认知，坚定其战胜疫情的信心。基
                                                                           ［6］
             方案的好坏利弊及科学依据，使患者和家属尽可能                            于此，苏晨等 总结了国外心理学家对道德认知的
             了解自身情况。患者基于这一专业人士给予的信                             校 正 方 法 ，即 认 知 行 为 疗 法（cognitive ⁃ behavioral
             息，权衡利弊之后，做出是或否的决定。该行为体                            therapy，CBT）和平复道德情感的正念疗法［包括正
             现了患者在治疗中自主权利的充分尊重，保护了患                            念 减 压 法（mindfulness ⁃ based stress reduction，MB⁃
             者的合法权利。这是每名医务人员需要遵循和恪                             SR）、接受与承诺疗法（acceptance and commitment
             守的原则。然而灾疫情境的特殊性、工作的超负荷                            therapy，ACT）、正 念 认 知 疗 法（mindfulness ⁃ based
             性、疾病的高感染性，时刻考验着医务人员的道德                            cognitive therapy，MBCT）］。这些方法为我们化解疫
             心理状态。医务人员一方面需要尽心尽力抢救患                             情中个体的道德创伤提供了有益指导。从国家角
             者，另一方面还需遵循知情同意的原则。面对新冠                            度来说，2020 年 1 月 27 日，国家卫健委发布《新型冠
             肺炎疫情的暴发，面对大量的病患，在时间就是生                            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紧急心理危机干预指导原
             命的紧急状态下，在对疾病认知不彻底的状态下，                            则》，全国多个医疗机构、心理健康相关协会响应号
             是充分地遵照“告知获得同意后实施治疗”的原则，                           召开设了心理热线，为疫情带来的心理问题提供有
                                                                            ［7］
             还是高度行使医生的权利，打破临床中详细询问病                            效的解决途径 。2 月 7 日，国家卫健委发布《关于
             史的传统，坚决果断、务实高效地实施紧急救治？                            全力做好一线医务人员及其家属保障工作的通
             在疫情高感染率的状态下，有时甚至没有家属可以                            知》，将一线医务人员及其家属作为重点心理干预
             询问，患者本人也许已经丧失意识，同时也来不及                            人群，通过不同形式进行主动谈心疏导，目的在于
             对每个患者组织普遍会诊，不可能进行全面的体格                            减少他们的心理焦虑感，给予精神层次上的人文关
             检查。在这样的情境下，医务人员如何选择、如何                            怀。这些举措的实施都有助于医务人员坚定信心，
             在有限的时间排除万难，科学施治？这种道德两难                            建立良好的道德心理状态。
             是医务人员要面对的，同时他们还须合理预测和承                                （二）群策群力，形成共战疫情的良好道德关系
             担选择行为所带来的后果。当预后结果与主观选                                  马克思说：“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
                                                                                                            ［8］
             择发生偏差时，尤其当面临家属和社会问责时，虽                            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然没有法律责任，但医务人员很可能会陷入道德谴                            从这一角度来说，人与人之间道德关系的破裂是
             责，他们将原因归结为自身，认为自己忽视了知情                            道德创伤的社会性表征。良好的道德关系是人与
             同意，没有充分遵循原则致使出现失误。于是，价                            人之间信任的体现，是共同应对道德逆境的力量
             值的天平失衡了，发生道德创伤。                                   支撑。它能够使道德主体相互依赖地联系在一
                                                               起，团结协作，有效沟通，消除分歧，共同应对挑
                   三、如何应对灾疫救治中医务人员
                                                               战。所以，重建道德关系，即社会人的回归是道德
                         可能出现的道德创伤
                                                               创伤治愈的重要标志。而在这方面，西方学者特
                 应对灾疫救治中医务人员可能出现的道德创                           别注重道德关系的构建。一方面，他们注重寻求
             伤，需要摒弃错误的道德认知，建设良好的道德关                            广泛的社会支持和社群支持。比如，治疗师试图
             系，保持健康的道德心理。                                      寻求伴侣的支持、亲朋好友的支持，让周围的人对
                 （一）校正个体道德认知，坚定战胜疫情的信心                         受创者表现出比以往更加明显的理解。还有一些
                 防治个体的道德创伤方面，坚定道德信念，校                          学者提倡成立安全、可靠的社区组织，构建互伴互
             正道德认知是关键，巩固和重建西方学者所描述的                            助小组，把有相似经历的人组织在一起，引导他们
             受创者的价值和信仰。道德认知是建立在个体现                             互相接纳、吐露心声、互相宽慰。另一方面，西方
             有道德认知的基础上，通过外在道德信息源刺激作                            学者注重在团队内部增加凝聚力和领导力。在任
             用，产生效应感应，进而获取道德新知的过程。道                            务 开 始 前 就 想 办 法 增 进 战 友 情 ，增 强 信 任 与 理
             德认知决定着个体在利益冲突时的道德选择。通                             解。这种凝聚力是一种团队的横向作用力。而领
             过良心自谴达成的道德顿悟，决定着个体道德自我                            导力则是一种纵向作用力，与横向作用力同时生
             的形成。疫情救治中，当医务人员个体面对选择后                            效，团队才会变得更为牢固。领导力就是团队领
             的不良后果时，他们会对过往的经历和事实重新审                            导的作用力，一个团队的气氛是受控于当前单位
             定，用自己的道德价值观念来审判自己的行为，进                            的领导人。在领导人注重培塑团队成员的快速判
             而很可能因过往行为背离了个体固有的伦理准则                             断力、注重正向引导的团队中，个体发生道德创伤
             而陷入道德上的困顿及自我谴责，从而产生道德创                            的概率较低。
             伤。从这一角度来说，这种创伤的产生机制中，认                                 除此以外，中国传统文化也是改善道德关系的
             知起了关键的作用。所以，要避免和治愈创伤，需                            精神源泉。中华民族向来倡导团结统一、爱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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