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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6期 总第113期                           南
                 2022年12月                     Journal 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 531  ·
                                              Journal
               公共卫生事件，就歧视绥芬河人，美国、俄罗斯和欧                               2. 自由权悖论
               洲国家爆发公共卫生事件，就歧视归国华人。新冠                                追求自由而失去自由，失去生命即失去自由，
               病毒变异为奥密克戎变异株之后，感染症状的严重                            所以生命权悖论也是自由权悖论的一种表现方式
               程度大幅降低，但地域歧视并没有减弱。                                和结果。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关键是如何在
                   4. 权利歧视是种族歧视                                  生命权与自由权之间取舍，选择自由就具有牺牲生
                   权利歧视具有种族歧视的特征。一些信奉阴                           命的可能性与现实性，选择生命就会具有牺牲自由
               谋论的人认为新冠病毒是军运会期间美国人故意                             的可能性与现实性。封城、封路、封村、封区、隔离
               传播给中国人的，是白种人对黄种人歧视的阴谋手                            都是为了保证生命健康而采取的强有力的措施，却
               段。与此同时，也有白种人歧视黄种人的言论，如                            无疑影响和限制了人们的自由，但通过影响和限制
               有的国家及其媒体把新冠病毒称为“疫区病毒”，这                           人们的自由保证了生命健康。如果以牺牲生命健
               种行为具有种族歧视的内涵和特征。种族歧视总                             康的方式追求自由，结果就有可能是，自由与生命
               会与阴谋论为伍，与意识形态相伴，进而使得权利                            的双重失去。
               歧视充满复杂性。对于西方国家防疫的放弃，对于                                3. 人格平等尊严权悖论
               美国传说的疫情导致上百万人丧生的恐惧，导致了                                追求人格尊严却失去了人格尊严，追求人格尊
               人们国别性、种族性歧视。                                      严平等却导致了人格尊严等级化，这是人格尊严的
                   如果说新冠病毒、奥密克戎变异株是物理病                           悖论。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人格尊严的悖论主
               毒，通过隔离和接种有效疫苗就能防治的话，歧视                            要表现在社会阶层人格尊严的等级化。社会分为
               就是因新冠病毒而产生的精神病毒，其传播速度更                            不同的阶级、阶层、群体，这是客观的，不以人的意
               快，危害范围更广，产生的危害后果更加难以修复                            志为转移的。但是，社会阶层的等级化并不必然要
               和根除。                                              求社会人格的等级化。在现代文明社会，社会阶层
                                                                 的等级化与人格尊严的平等化并行不悖，是与机会
                二、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的权利歧视悖论
                                                                 平等、法律地位平等相一致，与特权相对立。如果
                   权利与悖论存在着对等性，有什么样的权利，                          说追求实质平等会导致新的不平等，是以追求平等
               就有什么样的悖论。权利歧视的悖论在于，歧视                             的方式陷入不平等的陷阱，那么追求人格上的平等
               别人等同于歧视自己，如同否定别人的言论自由                             则用了一条与追求物质平等不同的逻辑，追求人格
               就是否认自己的言论自由一样。正如卢梭所言：                             平等最终实现的仍然是人格平等。重大突发公共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中。”追求自由而无                            卫生事件打破了人格平等的格局，它把人区分为感
               往不在枷锁中，是自由的悖论。追求人权而对人                             染病毒群体与非感染的健康群体、医护人员与非医
               权采取双重标准，是人权的悖论。重大突发公共                             护人员、专家与非专家等，并在此基础上引发了人
               卫生事件下的权利歧视及其悖论，都是追求自由                             格的不平等。
               而失去自由这一悖论的表现形式。生命权通过自                                 4. 隐私权悖论
               由展现自身的内在和外在特征，追求生命时间的                                 在现代文明社会，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具有明
               延长线却缩短了生命时间的延长线。追求人格尊                             显的界分，隐私权属于私人领域的组成部分，任何
               严却无往不在卑下之中，追求隐私权的保护却无                             个人和组织都不能侵犯个人的隐私权。密尔的群
               往不在曝光之中成为“透明人”，追求表达权却无                            己权界论说明，社会侵犯个人领地往往具有社会暴
               往不在受压制之中，追求迁徙权却无往不在无居                             政的倾向。贡斯当在厘清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之
               所的游荡之中，追求公共物品的公平性却无往不                             后，认为私人领域是不容侵犯的，公私边界明确是
               在等级之中。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置权利于                              区分文明与野蛮的标志。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以
              “既吃饼又留饼”的状态。                                       宪法和法律的方式保障个人隐私，通过保障个人隐
                  （一）权利歧视悖论的核心内容                                 私的方式对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进行明确区分。
                   1. 生命权悖论                                      网络技术打破了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的界线，使公
                   生命权的悖论是指，尽一切努力承担成本来保                          共领域私域化，使私人领域公域化，使个人隐私透
               障生命的延续而不得的悖论。这种努力既包括个                             明化。病毒的强传染性和部分感染人群因惧怕歧
               人自身努力也包括社会努力，大量成本既包括个人                            视而故意隐瞒个人行踪的行为给病毒的防治带来
               成本也包括社会成本。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                             巨大压力，针对病毒传播过程的感染者行踪轨迹和
               中，生命权的悖论在于花费大量成本最后却失去个                            密切接触者信息的调查在这一压力下不断细化。
               人生命，病毒的传播感染导致个体失去生命的同时                                5. 表达权悖论
               也导致社会其他人感染和失去生命。                                      表达权是言论自由的一种形式，自由的悖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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