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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6期 总第11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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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32  ·                       Journal 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2022年12月
                                             Journal
               是表达权的悖论。追求表达权而无往不在限制之                             权利歧视悖论因歧视者被歧视逻辑也具有扁平化
               中，就是表达权的悖论。表达权悖论具有权力属性                            趋向，即歧视面前人人平等。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
               和法治属性，表达权也就有了权力性悖论和法治性                            件加剧了歧视扁平化程度，新冠病毒、奥密克戎感
               悖论。一个人的表达权如果背离了权力的偏好，就                            染不分贵贱、不分权力高低、不分年龄、不分种族、
               有被限制甚至被“销号”的风险，以及被训诫的风                            不分国籍，在病毒面前人人具有被歧视的扁平化特
               险。一个人的表达权如果背离了法治，超越了法治                            征。网络技术、网络平台都是扁平化的平台，网络
               边界，也会受到法治的规训。法治的规训是对所有                            信息、网络舆论等都以扁平化的方式传播，网络重
               人的最权威的规训，是对公共权力的限制性规训和                            大权力出现扁平化的趋势，网络上的权利歧视悖论
               对公民权利的保障性规训。如果公共权力越出其                             也会随之扁平化。
               自身的法治边界，对公民权利进行任意性规训，是                                3. 权利歧视悖论理性化
               法治所不允许的，是对法治的严重背离。                                    权利歧视是情感的、心理的、非理性的。但认
                   6. 迁徙权悖论                                      识权利悖论、权利歧视悖论则需要从非理性认知提
                   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面前，迁徙权都会受                          升到理性认知，需要以知识储备为前提，以价值观
               阻。迁徙权的悖论在于追求迁徙的自由而失去自                             为引领，以逻辑推导为核心。对权利歧视悖论的理
               由。迁徙自由权是宪法和法律规定的权利，追求迁                            性认知是对权利歧视的限制，是对权利歧视荒谬性
               徙自由而往往在封堵和限制中，就是迁徙权的悖                             的反制，是理性的自足与自救，是对权利非理性歧
               论。封城、封路、封村、封区都具有限制迁徙的要                            视的拯救与纠正。“歧视者被歧视”是理性的认知，
               素，奉行的是限制迁徙自由的逻辑，或者是依照其                            而非感性的认知，具有不以人意志为转移的普遍性
               逻辑展开，是保障生命健康而必须付出的代价。                             和客观公正性。
                   7. 公共物品悖论                                         4. 权利歧视悖论的正向化功能
                   公共物品的悖论是追求公共物品分配的公平                               权利歧视的功能是负向的，对权利本身及经
               性与公共物品自身稀缺性的悖论，追求公共物品而                            济、政治、文化、社会具有消极影响，不利于政治与
               无往不在公共物品的稀缺状态之中。重大突发公                             社会的稳定，是导致群体性事件、社会抗争事件、反
               共卫生事件的突发性导致了医疗资源的挤兑。公                             社会行为的重要导火索。权利歧视悖论的功能是
               共物品歧视的悖论还在于，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                            正向的，对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发展具有积极影
               传染源、传播渠道、易感人群不同，决定了所需提供                           响，能够对风险社会的到来提供预警。在重大突发
               的公共物品不同，以及公共物品公平性分配的种类                            公共卫生事件来临时，有利于人们之间展开互助，
               与性质不同。公共物品分配的悖论，源于公共权力                            能够培养人与人之间的合作情感和合作意识，形成
               对资源的权威性分配。权威性分配公正，有利于缓                            共同体成员意识，成为权利歧视的解毒剂。
               解社会压力；权威性分配不公正，会激化重大突发                                权利歧视悖论具有正向功能和负向功能。正向
               公共卫生事件引发的社会矛盾，甚至成为诱发社会                            功能是指，权利歧视悖论是对权利歧视的克服与反
               群体性事件的导火索。                                        制，它限制了权利歧视传播的范围，减少了权利歧视
                  （二）权利歧视悖论的基本特征                                 的危害程度，增加了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往来。社会共
                   权利歧视悖论特征是由权利歧视引发的，既是权                         同体、国家共同体、民族共同体、人类共同体都是由个
               利歧视的逻辑顺延，也是对权利歧视的反省与升华。                           体构成的，正如马克思所说的那样，人是社会关系的
                   1. 歧视者被歧视                                     总和，每一个人自由发展是社会发展的条件，没有个
                   每一个人都具有平等的权利，歧视他人的生命                          人，就没有人类共同体。没有个人的自由，就没有社
               权、人格尊严权、隐私权、表达权、迁徙权和公共物                           会的进步。自由的悖论显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困境，
               品的公正分配权就等于歧视自己的生命权、人格尊                            也表明了人类社会的张力。如果说权利歧视会使人
               严权、隐私权、表达权、迁徙权和公共物品的公正分                           类陷入发展的陷阱，那么认识到权利歧视的悖论则可
               配权。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面前，更有可能出                            以填平这一陷阱。负向功能是指，权利歧视悖论表明
               现的情况是，原先没有感染病毒的人后来也被感染                            了人类发展的“囚徒困境”和集体主义悖论，牺牲小众
               了，歧视他人变成了他人歧视自己。                                  还是拯救大众，背负伦理还是舍弃伦理的二难选择，
                   2. 权利歧视悖论扁平化                                  会使一部分人处于困顿之中。
                   从抽象的意义上说，权利在形式上是平等的，
                                                                  三、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的权利歧视治理
               在内容上是不平等的。权利的形式平等与权利的
               内容不平等形成了内在张力，并使不平等权利向平                                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权利歧视及其悖论，
               等权利不断趋近，权利歧视也按照这种张力展开。                            对政治文明、经济发展、社会进步、文化繁荣、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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