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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5期 总第106期                           南
               2021年10月                     Journal 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 453  ·
                                            Journal
                 而恰在同一时期，“废止中医案”引发了全国范                         题，因此将工厂劳工也纳为试办健康保险的首选对
             围内的中西医之争，限制诊金被认为是将中医和外                            象，有其必要性，工厂劳工健康保险事实上成为国
             医排除在外，而只针对国内西医，由此引发上海医                            民政府健康保险计划的重点。
             师公会的强烈抵制         ［15］ 。正当陷入僵局时，中原大战
                                                                     三、近代中国劳工健康保险的实践
             一触即发，时任卫生部长的薛笃弼北上，刘瑞恒任
             代理部长。借此契机，上海医师公会当即呈文刘瑞                                （一）全面抗战前健康保险的初步实践
             恒，将上海市卫生局的做法巧妙地与政治立场挂                                 《健康保险计划书》发布之后，在政府的支持
             钩，指出“正值全国谋求统一的时期”，而限制诊金                           下，由社会组织或企业主持进行了一系列健康保险
             的规定“未便由地方局部越俎代谋，独标异帜”，并                           尝试。全面抗战爆发前，尚未出现专门针对工厂劳
             暗示上海市卫生局的做法，“所关一区一地者小，将                           工的健康保险实践，其特点是以个人为参保单位，
             来影响全国者大；所关诊金一事者小，将来影响别                            采取自愿参保的原则。
             项事业者大” 。                                               1936 年 2 月，在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的支持下，
                        ［16］
                  政治因素的渗入，不得不引起新任卫生部长刘                         成立了人力车夫互助会，同年 5 月试办了人力车夫
             瑞恒的重视。1929 年 11 月 30 日，刘瑞恒致电上海                    团体寿险，这是专门针对上海人力车夫群体的健康
             市政府，认为医生诊金标准应该由上海市卫生局和                            保险。该保险包括死亡保险和伤害保险，被保险
             上海医师公会合作制定，医师公会既然反对，已制                            人每人每月缴纳保险费 1 元 5 角，发生死亡或全部
             定的标准就应废除         ［17］ 。由此，限制医生诊金的尝试               残废后，保险给付为 40 元，部分残废保险给付为
             最终没有贯彻下去。                                         20 元 ［20］ 。
                 （四）劳工健康保险的提出与政策制定                                  1936 年 10 月，先后成立由兴业信托社主办的健
                 限制诊金的尝试作罢后，上海医师公会顺势提                          康保障会和虹桥疗养院主办的中国保健社。前者
             出实行劳工健康保险的请求。1929 年 11 月，全国医                      分为基本会员和特别会员两种，基本会员年缴纳会
             师联合会在上海成立，在第一届代表大会上，松江                            费 3 元，特别会员年缴纳会费 10 元，特别会员享有
             代表首先提出“请党政当局提倡疾病保险并着主                             特别待诊室以及提前诊查的权利                 ［21］ 。健康保障会
             管机关切实计划早观厥成案”，认为疾病保险是解                            聘请各科专门医师每日到场为会员提供免费的医
             决民众医疗费用之“要图”，希望当局早日计划实                            疗服务，药价均低于市场价。后者由上海虹桥疗养
             行 ［18］ 。另外，由全国医师公会筹备会的名义提交名                       院主办，与德国汉堡拿沃公司等订有协作关系，特
             为“速行健康保险以救贫病”的议案，认为当前部分                           约全市各医院共同协作            ［20］ ，面向整个上海市区月收
             地方实行限制诊金的做法“只能保障富户，不足以                            入低于 300 元的所有市民         ［22］ 。但是社费较高，报名
             救济贫病，最为下策”，只有建立健康保险制度，才                           参加者仅有 7、8 人，而中国保健社和健康保障会用
             能彻底解决国民保健问题            ［19］ 。                     于申、新两报的广告费已经消耗上千元，导致维持
                 1929 年底，卫生部正式颁布《健康保险计划                        困难，不久便停办。
             书》，明确提出由卫生部负总责，着手创办健康保                                （二）全面抗战后劳工健康保险的践行
             险。该计划书指明未来中国健康保险制度的具体                                  1937 年，全面抗战爆发，这使得中国刚刚出现
             组织架构和实施步骤，指出根据我国现有财力、人                            的健康保险的萌芽受到沉重打击。同时正是在这
             力和物力情况，“只宜于较大工厂、矿场之劳工疾                            一背景下，政府也意识到工业对于维持抗战的重
             病、灾害、残废保障，交通机关之疾病灾害保险，教                           要意义，开始将健康保险的实施对象真正转向劳
             育机关之养老保险，先行试办”，保险费由政府的健                           工群体。由此，国民政府与上海公共租界在 1940
             康保险委员会、患者及其工作单位、医院分担。政                            年前后，几乎同时试办了两种不同模式的劳工健
             府要给予“经济上之补助”和“办理上的便利”，实施                          康保险。
             方式为强制和自愿两法并行，然后再过渡到完全的                                 1. 国民政府的强制劳工健康保险实践
             强制健康保险。                                                早在 20 世纪 30 年代末，国民政府在昆明的中
                 根据这一计划，政府的交通部门、教育界和规                          央机器厂就出现由工厂自办，专门针对工厂劳工群
             模较大的工厂成为首先进行健康保险试点的地                              体的健康保险。1939 年 9 月，国民政府中央机器厂
             方。根据卫生部公布的调查统计结果，前二者都已                            在昆明成立，并颁布《保健金章程》，规定保险费由
             有一定的养老、伤病抚恤的制度基础，所以在此基                            劳资双方共同负担，工人每月出资工资的 5%作为
             础上，将其首先纳入全国健康保险制度的宏观架构                            保健金，并由厂方每年拨款 1 000 元作为补助费。
             中来，有其合理性。而工厂劳工普遍处于健康与经                            工人患病，医药费 3 角以下的全部免收，请病假可得
             济问题的漩涡中，健康保险则重在解决医疗费用问                            70%的工资。但是由于对保险运作方式的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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