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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南                                              第5期 总第112期
             · 444  ·                       Journal 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2022年10月
                                            Journal
             论设计、筛选、再讨论设计的过程；政治源流则指的                           的《指导意见》中提及，我国目前托育的类型主要是
             是推动政策形成的政党意识、国民情绪、利益集团                            全日托、半日托、临时托和计时托，虽然鼓励发展各
                                                     ［4］
             等各种政治性因素在政策议程中发挥的作用 。这                            类形式的托育服务，但是处于起步阶段的婴幼儿照
             三条源流本是处于分离状态，彼此之间互不影响，                            护体系建设还不完善，类型单一，难以满足人民群
             只有当问题源流和政治源流出现巨大变动时会与                             众日益多样化的需求，供需出现严重失衡。
             政策源流结合起来，进而打开“政策之窗” ，随之引                               2. 虐童事件频发，托育机构乱象层出
                                                  ［5］
             发触发性事件，促使政策议程建立，由此政策文件                                 频发的虐童事件和被曝光的托育机构乱象，对
             得以出台。                                             3 岁以下婴幼儿照护服务政策的出台发挥了至关重
                 （一）问题源流                                       要的作用。随着媒体的不断曝光，托育机构虐童引
                 在问题源流中，与其他问题相比，重要指标、                          起社会公愤。2017 年，网络媒体曝光了两段某亲子
             重大突发性事件等因素            ［6］ 影响了政府官员对实际              园工作人员虐童的视频，该视频迅速在网上流传并
             情况的了解程度，成为触发公共政策的催化剂，进                            引发热议，之后案件当事人、受害孩童家属、亲子园
             而决定了这类社会问题是否能成为影响政策议程                             方面和上海市妇联等先后发声；同年，另外一起北
             的问题。                                              京某幼儿园疑似给幼儿扎针、喂食不明白色药片的
                 1. 生育政策出台，托育服务供需失衡                            事件引起关注，当日热度不断上升，随之教育部、北
                 随着“二孩”“三孩”政策的出台，在对影响女性                        京市教委同时发声开展幼儿园安全大检查，《人民
                                                 ［7］
             生育意愿的调查中，家庭经济负担较大 、“孩子无                           日报》也发表评论文章《虐童事件再现，“幼有所育”
                             ［8］
             人照料”“养不起” 等成为降低生育意愿的主要因                           的底线不容击穿》；2019 年，上海市某早期教育机构
             素。《2006—2016 年中国生育状况报告》显示，33.2%                   再次发生疑似虐童事件，浦东新区人民政府发布新
             的育龄妇女将“没人带孩子”列为不愿生育的主要                            闻表示该机构不具备相关资质，已对相关人员采取
             原因 。除此之外，对二孩家庭的调查也表明，高达                           强制措施。
                 ［9］
             86.5%的家庭将“没人照管”列为生育二孩的最大困                              此外，有调查显示，不少托育机构面临生源不足、
             难 ［10］ 。有学者针对北京、上海等城市做了 3 岁以下                     运营亏损而即将关闭的现状             ［15］ ，托育机构“只托不育”
             婴幼儿托育需求调查，结果显示，35.8%的城市婴幼                        “卷钱跑路”“不愿退款”等现象也是层出不穷。知名
             儿家长存在托育需求          ［11］ 。在照护模式上，中国家庭              托育机构无征兆关店，许多家长反映费用无法退回，
             普遍选择“隔代照料”，但这同时也是产生家庭育儿                           还出现拖欠工资、租金等情况。这些频繁曝光的虐童
             观念冲突的重要原因，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祖辈                            事件和托育机构乱象一方面暴露出当前我国托育行
             照料也将显得越发无力。在未来的经济社会发展                             业的一系列问题，另一方面这种舆论的方式将问题推
             中，社会对婴幼儿照护服务的需求总量以及需求内                            到高潮，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重视，使得问题被政府识
             容都将持续增加。                                          别，问题源流进一步推进政策议程。
                 现阶段，我国婴幼儿数量在 4 000 万左右，调查                         （二）政策源流
             显示，当前超过三成的婴幼儿家庭存在托育需求，                                 问题出现的四周，总是漂浮着许多意见主张和
             但即使面对如此大的需求量，我国目前的托育率也                            政策方案。政策源流认为，这些主张与方案主要是
             仅为 5.5%。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 3 岁以下婴幼儿                       由政策共同体中的官员、专家学者以及智库学者等
             照护服务供给体系呈现出供给主体单一、服务模式                            提出，在经过了反复试验和检验之后，形成的一些
             难以满足多样多层次服务需求的问题。在供给主                             技术可行、价值观可接受的政策主张被保留下来，
             体方面，教育部 2020 年发布的统计数据显示，接收                        对接下来的政策议程产生重要影响                 ［16］ 。
             2 400 万 0~3 岁婴幼儿的各机构中，教育部门仅占                           1. 政策企业家积极推动
                                              ［12］
             34.80%，民办机构占比则高达 57.30%             。这样的供              2018 年，上海市政协妇联举行专题座谈会，会
             给主体分布不仅导致公益性婴幼儿服务的缺失，也                            上就如何推动 3 岁以下幼儿托育服务健康有序发展
             引起托育市场混乱等问题。                                      进行了深入讨论，会议提出要将托育服务纳入政府
                 同时，在对国外 3 岁以下婴幼儿照护服务形式                        的公共服务体系，从而建立长效的托育服务机制。
             的研究中发现，自由主义福利制度的英国更加重视家                           杨雪燕等     ［17］ 在新公共服务理论框架下对 0~3 岁托育
             庭责任，为了解决女性就业与家庭之间的矛盾而设立                           服务的模式作出了评估，认为应从政策、行业标准
             了托儿所与半日制或计时制的托育服务；美国针对不                           等多方面来提升托育的公共服务地位。
             同月龄的婴幼儿设置了相应的照护服务，如为0~2岁                               除此之外，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对 3 岁以下婴
             婴幼儿设立的儿童保育中心和家庭式日托服务                     ［13］ ；日  幼儿照护服务政策的出台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
             本针对不同家庭情况设置了0~5岁保育所 。2019年                        用。在 2016 年和 2017 年的全国两会上，多位人大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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