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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
第2期 总第115期 南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京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3年4月 Journal 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of 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 119 ·
Journal
医学人文

社会市场经济模式下德国长期照护变迁及启示

齐天骄 1，2

1. 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2. 中德合作中心，北京 100732

摘 要：社会市场经济强调在保护竞争、充分发挥市场机制作用的同时，政府进行适度的干
预，保障社会公正。德国长期照护体系的建立体现了国家对社会公正的重视。同时，由于该体
系除了包括以保险给付的形式进行再分配，还涉及社会服务的提供，因此不可避免地需要考虑
市场参与的问题。而对于社会公正和市场效率的平衡，在《长期照护保险法》建立之初已有所体
现。随着社会的变迁，照护体系也不断发展，社会公正和市场效率间的天平逐渐发生倾斜。个
人负担比例不断攀升，照护机构市场化趋势越发明显，社会不平等加剧。因此，就长期照护体系
而言，市场效率被放在了更加重要的位置，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社会公正。我国在建立长
期照护制度时，应在制度建设、资金可持续性和服务供给方面进一步完善，以期更好地兼顾社会

公平和市场效率。
关键词：社会市场经济；长期照护；德国；启示
中图分类号：R19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1-0479（2023）02-119-004
doi：10.7655/NYDXBSS20230204

中国已进入老龄化社会。根据第七次全国人
一、社会市场经济概念的嬗变
口普查数据，截至 2020 年 10 月，60 岁及以上人口为
2.64 亿人，占总人口数的18.7%；65岁及以上人口约为 “社会市场经济”一词首次由穆勒·阿尔马克
1.91亿人，占总人口数的13.5% 。2018年底，在60岁 （Alfred Müller⁃Armarck）于 1947 年提出，强调将市场
［1］
以上人口中，失能和部分失能老年人超过 4 000 万， 经济同社会公正、社会保障等目标相融合 。第二
［3］
占比 16.1% ，这一群体急需长期照护。近几年，在 次世界大战后，德国首任经济部长、被誉为“经济奇
［2］
国家政策的指导下长期照护体系加紧建设，并鼓励 迹之父”的艾哈德（Ludwig Erhard）指出，社会市场经
社会资本进入，这使得在为有需求的人提供照护服 济是既提倡市场竞争又兼顾社会公正的“有良心的
务的前提下，如何发挥市场调节机制成为需要考虑 资本主义”，是对 19 世纪至 20 世纪上半叶完全放任
的问题。 的自由竞争的胜利，以及对集权统治和中央计划经
［3］
德国是长期照护的先行者。同时，作为以“社 济的反抗 。他既承认在现代工业国家中，正确的
会市场经济”为特点的国家，德国注重社会公平与 经济政策要辅之以福利支出，又反对实行与自由经
市场效率之间的平衡。德国于 1995 年颁布实施《长 济水火不容的福利国家政策。他认为，没有自由经
期照护保险法》。长期照护除涉及投保人、受益人 济便没有经济发展，社会福利就成了无源之水 。
［4］
和承保方之间的费用收缴和偿付外，还涉及照护服 为在促进竞争性经济秩序与实现个人和集体
务的提供，因此可以通过关注照护体系对社会公平 福祉的持续改善之间保持平衡，宏观经济稳定、包
的保障以及照护机构对市场效率追求之间的张力， 容性社会政策以及工业产量的稳定增长被认为是
［5］
探讨其如何体现社会市场经济的特点。鉴于此，德 关键要素 。因此，社会市场经济以自由市场竞争
国长期照护体系中社会与市场的关系经历了怎样 为基础，既不采用“从摇篮到坟墓”的英国式全民福
的变迁，我国可以从中吸取什么经验教训，是本文 利制度，亦不引进贫富差距较大的美国式市场经济
试图探讨的问题。 体制，而是通过适度的社会政策，纠正市场本身可

收稿日期：2023-02-06
作者简介：齐天骄（1988—），女，北京人，副编审，副研究员，研究方向为欧洲社会政策。